紫萱也想不到一个急性肠胃炎能把自己折腾的七窍流血。
只不过,当这些火烧火燎的黑血流过后,自己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其格总觉得紫萱目前的这种状况是因为自己照顾不周发生的,一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神情。
乌则也不睡觉了,守在妹妹的身边,抓着妹妹的小手,仿佛这样就能分担妹妹所受的痛苦。
大嘴坐立在乌则对面的摇床边,关切地看着折腾了一宿,在喝了一点热牛奶已经睡着了的小主人。
阿拉善娜仁进来的时候,其格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是其格没有照顾好乌央。”
娜仁将其格拽起来:“傻孩子,乌央只是吃了不好的晚餐,而她的晚餐又是我这个祖母喂的,你又怎么会有过错呢?忙了一整夜,你也去睡一会,我来守着乌央。”
其格坚持着:“不,我能行的。”
娜仁严肃地说:“这是族长的命令。”
乌则看着自己的祖母,问道:“祖母,乌则小时候也经常吃坏东西,为什么就不会像妹妹这样眼睛里都会流血出来呢?”
娜仁抚着乌则的头顶:“祖母的乖孙子呀,因为乌央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和男孩子就是不一样。”
就算是给乌则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估计他也弄不清楚,吃坏东西都会因为男性别不同而不同吗?乌则伏在祖母的膝盖上睡着了,大嘴扭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娜仁。直到它确认可以信任对面这个老人,才夹着尾巴走了。
娜仁心里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这个祖母非要接两个孩子回到轮尔贝草原来,就算它们过着不好的生活,但最起码不会发生被人下毒的事情吧。
现在部落的巫医阿拉善平措已经确认,蛇眼已经伤及了乌央的五脏六腑,乌央的生命历程到了十二岁就会戈然而止。
十二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
族长内卫的勇士在确认娜仁的厨师被人买通的事实后,又查实了指使厨师的人正是阿拉善石河的大儿子,阿拉善昌平家的奴婢阿拉善建瑞。
证据,口供都摆放在娜仁的案桌上,阿拉善昌平被自己的父亲绑着跪在娜仁的面前。
阿拉善昌平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姑母,昌平被嫉妒蒙上了眼睛,只求姑母能宽恕昌平的罪责。阿拉善拉塔拥有我阿拉善最纯正的血统,而那曲乌央却只有一半血统是我阿拉善部族的。部族里的人都说那曲乌央是姑母接回来做我阿拉善的族长的,侄儿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投毒的事情来。求姑母看在侄儿自幼跟在姑母身边长大的份上,饶恕你的侄儿这一次吧。”
阿拉善石河,看着黑着脸,可能随时暴怒的姐姐,难为情地说:“阿姐,阿拉善部落里最亲最亲的人,不过就是阿姐和石河的姐弟之情了。而昌平是阿姐你一手拉扯大的孩子,阿姐,天下的孩子哪个不会在成长的路上迷失一两次方向?求阿姐饶恕了昌平这一次吧。”说着说着,石河的眼圈红了起来,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捂着鼻子哭出声来:“阿姐,我们的阿爹和阿娘只有我们姐弟两个,而到了我们这一辈,就只剩下了阿拉善卓岩和阿拉善昌平两个孩子了……”
娜仁突然爆发,指着自己弟弟的鼻子说:“你说什么?我有没有告诉你老大已经脱离了那曲部落,他终究会回来阿拉善部落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处心积虑的就是不能容他回到生养的地方呢?”
石河据理力争:“阿姐,不是石河不懂情理,实在是当时老大为了那曲部落的妖女,和我们整个阿拉善部落的人都断了情分。就算弟弟我能接受老大的回来,其他部众会同意吗?”
石河语气一松:“阿姐,就算我和美善家的人都支持老大回来。阿爹阿娘的血统也不过就留下了区区三个人的身上,阿姐,求你看在弟弟孤老时无人赡养的悲惨境界,也要放过你的侄子昌平这一次啊。”美善家的人,美善的兄弟姐们十三个,而美善的父母亲都有十几个兄弟姐们。美善家的现在在阿拉善部族的势力不容小觑啊,其实,这也是娜仁这么些年来明明知道美善家的,和美善的弟弟做了各种过份的事情,都没有干涉的主要原因。只是,自己的弟弟石河现在提出来美善家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有帮助老大重新回到阿拉善部族来表示的善意,还是为了救自己儿子一命,对自己的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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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的内卫在抓捕了阿拉善建瑞,并且在押送阿拉善建瑞和娜仁的厨师到黑水的路上秘密处置了他们。
阿拉善石河的儿子阿拉善昌平被勒令回家,一年之内不允许走出大门一步。
本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娜仁和阿拉善的巫医阿拉善平措两个人知道,可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整个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了那曲乌央被投毒,虽然人没有死,但因为伤到了五脏六腑,只能活到十二岁的消息。
娜仁把自己的儿子阿拉善卓岩叫到身边,向自己的儿子尽快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