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知青生活越来越感到茫然，更不知道这种状态何时才是个头，所以在对待付青石时，她盛情难却的同时，一直左右矛盾犹豫不决。她也欣喜于付青石没有直接表白，她实在不知道他真提出什么要求来，自己该如何应对。
哥哥、弟弟接江万红回到家。看着那些年货，她母亲疑惑地皱起眉。
市里下的雪也不小，马路两边的积雪和泥浆混杂，同样泥泞一片，加上夜晚又飘起的雪花，昏暗的路灯，稀少的行人，令城市的夜晚也显凄冷，如果没有时不时响起的炮竹声，简直让人想不起这是在“过大年”。
江万红被母亲带着走人户，就是帮江万红改名的工宣队长的家。他现在是工程局商管处人事科的一个干部了。他前额显秃，头发后梳，透着气派，脸上红润白细，不显年纪；普通话已成他的熟用语，与众不同；对江万红母女俩的热情接待中，透着他接人待物的圆润和娴熟；他家干净整洁，家具陈设也超前，显出生活的优越。双方客套寒暄一番，忆起过去时段的旧事，更忆起给江万红更名、江万红和他的两个女儿玩耍趣事，加之节庆气氛的渲染，相谈甚欢。
江万红母亲找机会将话题转到正题上，说起万红上山下乡的艰苦，讲了自己听到的其他知青点女知青的各种遭遇，说着说着，她的眼眶中真的盈泪。人事科干部和他爱人好言相劝一番。江万红母亲又说，万红名是你起的，好歹算是你的亲侄女了，听说商管处要招人，你看万红现在可怜的处境……他真的仔细端详了江万红一番，向江万红问起下乡地的情况。江万红一五一十把付青石所说告知他，着重提到自己会计培训得第一的事情。听完，他也有些不相信当地的那些事情，但他看得出江万红没有说谎话。他看了看坐在江万红身边、自己的两个女儿，他是真动了恻隐之心，对母女俩说：“只要能行，我一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