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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烟荒芜的瞿舍传来了脚步声,睡在简单收拾过的床铺上的林闵然敏感的睁眼醒来。
:“喂,有没有人呐。”一个粗鲁的女人喊声从布帘前传来。
林闵然拢了拢衣服,起身走了出来。
简易的饭桌上放着一个托盘,一个腰粗脸圆的婆子拿着块抹布站在一旁。
原来是送饭的,她舒了舒眉。
送饭的婆子见林闵然出来了,也不行礼,一张冬瓜脸上有些不耐烦,:“赶紧吃,吃完了把碗扔这桶里,一会我还要洗呢。”她边说边指了指地上一个放了许多沾满油渍盘子的木桶。
林闵然垂眸看了一眼那个桶,还没来得及反应,胃里又开始一阵翻涌。桶里各种剩菜混淆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五花八绿的呕吐物一样,她皱起额,一口酸水控制不住的吐到了木桶中。
:“天哪,你这是在干什么。”肥老婆子一见到林闵然吐了,表情马上凶煞了起来。
林闵然用手不停抚着胃,漂亮的脸上有些痛苦。她皱着额,嘴巴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话还没说完,喉咙一张,又吐出一大片酸水。
那老婆子彻底冒火了,她一把抬起木桶,:“要吐往别处吐去,别脏了老娘的桶。”她老态的脸上一副嫌弃,边说边将桌上的装着饭菜的食物直接扔进了桶里,:“吐成这样了还吃什么吃,晦气。”
林闵然捂着小腹,身体吐的有些虚脱。她看着肥婆子,清涟的眼中有着几分厌恶。
:“看什么看。”肥婆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住进冷宫了还得瑟什么,一辈子就老死在这里了,别以为自己还是千金小姐。惹老娘不高兴了,你就等着饿死吧。”她呸了一口唾沫在桶里,整张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
说完她从最后一个盘子里拿出两个白馒头放在桌上,一只手还顺便捏了一点馒头皮放进嘴里。
:“省着点吃,明天早上没有你的饭。以后你一天只吃两次,一次不能超过一炷香,否则永远别想吃了,听见没。”肥婆子蛮横的冲她吼了两句,抬起桶走出了屋子。
林闵然只觉得耳膜都快要被她震破了,清秀的脸上有些无奈,她只能张着耳朵听那些恶毒的话,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就算心中有怨也不好发作。
叹了口气,她捂着身子小心的坐到椅子上。望着桌上缺角的馒头,白暂的脸上升起一抹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