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人纷纷前往京城,各大商号的商主也赶往京城,一是行祭拜之礼,二是送贺礼。
名重生的骨灰置入棺椁中,灵堂设在名花流京城分舵,分别设了四个祭拜灵堂,方便各方人士悼祭。讣告停灵七日,往来拜祭人员不绝,有武者,有商贾,有士人官员,也有普通的临安百姓,都是受过名花流恩惠的坊郭民众。在武者和士人官员祭拜的两个灵堂中,人们见到了身穿白布深衣、随同名可秀一起行孝礼的卫希颜。眼见得结侣的真人在此,那直面冲击的感觉与看报听报所得大不相同,让人瞬间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天作之合”闪念而过,即使之前非议两人结侣的那些士子和官员,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气度风采,珠联璧合。
至停灵第三日,以宰相丁起为祭告使的众位朝臣联袂而至,携旨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关于谥号之议——
从宋代起,文臣的最高谥号是“文正”,武臣的最高谥号是“忠武”。
“文正”应该是起源于文贞,比如唐朝的魏征,但宋代之前,“文”字后面带的字似乎是没有等级的,如房玄龄谥号“文昭”,姚崇谥号“文献”,狄仁杰谥号“文惠”,并无明显的等级之分,还是很单纯地是按照个人的特点来定谥,其他书友正在看:。
到了宋朝,为了避仁宗赵祯的名讳,将文贞改为文正。虽然就历史渊源来讲,文贞和文正一脉相承,但是就地位而言,还是应该区别待为好。魏征谥号“文贞”应该是“清白守节曰贞”而定,这和正的意思有本质区别。
“文正”的发扬光大是从仁宗时代起。当时宋仁宗想赐谥他的老师夏竦“文正”,结果朝臣纷纷反对,司马光说道:“谥之至美,文正也!”(司马光的这个结论有可能是根据唐代张守节的《史记正义》中提到的谥法解得出)。
司马光说:“谥法本意:道德博闻曰文,靖共其位曰正。而夏竦奢侈无度,聚敛无厌,内则不能制义于闺门,外则不能立效于边鄙,言不副行,貌不应心。语其道德,则贪淫矣;语其正直,则回邪矣,此皆天下所共识,夏竦得‘文正’之号,不知以何谥待天下之正人良士?”
最后仁宗被迫谥夏竦为“文庄”。
从这次争论之后,文正被士大夫所重,而第一美谥的地位得到确立。
自司马光以“文正”为最美被士大夫接受后,谥文正的标准甚为严格。
比如清代,一般的谥号是由大臣先选定几个谥号然后由皇帝选择,但是只有文正这一个谥号是大臣们无权建议的,只有当皇帝觉得失去一个股肱之臣、社稷栋梁的时候由自己建议,文正的特殊性可见一般了。
再论武臣谥号,狄青很冤,是被文臣猜忌而死,仁宗要定谥“忠武”,被一帮文臣给拧了,最终定谥“武襄”。又如岳飞,谥号“武穆”,这是宋孝宗时定的谥号,到宋宁宗时,追封为鄂王,改谥忠武——所以,正经的来说,岳飞应该是岳忠武,不是岳武穆,“忠武”是最高谥号。
又论:单谥和双谥。
单谥“文”和双谥“文正”,究竟谁的规格比较高呢?
唐代,人臣单谥一个“文”的,有五人:韩愈、白居易、李翱、陆希声、权德舆。
宋代,人臣单谥一个"文"的,有三人:杨亿、王安石、朱熹。
宋代谥号“文正”的,有八人:李昉、范仲淹、司马光、王旦、王曾、蔡卞、郑居中、苏轼。(很多宋人士大夫认为:唯范仲淹、司马光、王旦应为文正,其余五人应是文贞,为避仁宗讳而为文正)
很难说“文”和“文正”哪个更高。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以欧阳修定谥号的过程来评断一二——
太常寺合议时说:“公(指欧阳修)为圣宋贤臣,一世学者之所师法,明于道德,见于文章,究览六经群史诸子百氏,驰骋贯穿,述作数十百万言,以传先王之遗意。其文卓然自成一家,比司马迁、扬雄、韩愈,无所不及,而有过之者。方天下溺于末习,为章句声律之时,闻公之风,一变为古文,咸知趋尚根本,使朝廷文明,不愧于三代汉唐者。太师之功,于教化治道为最多。如太师,真可谓文矣。”
博士李清臣阅读行状,考按谥法,说:唐韩愈、李翱、权德舆、孙狄,本朝杨亿,皆谥文。太师固宜以文谥。
但是,太常寺卿说:文则信然不可易也。然公平生好谏诤,当加献,为文献;无已,则忠,为文忠。
众人又合议,说:文献迭犯庙谥,固不可,忠亦太师之大节。太师尝参天下政事,进言仁宗,乞早下诏立皇子,使有明名定分,以安人心。及英宗继体,今上即皇帝位,两预定策谋,有安社稷功。和裕内外,周旋两宫间,迄于英宗之视政。 盖太师天性正直,心诚洞达,明白无所欺隐;不肯曲意顺俗,以自求便安好;论列是非,分别贤不肖,不避人之怨诽诅疾,好看的小说:。忘身履危,以为朝廷立事。 按《谥法》:“道德博闻曰文”,“廉方公正曰忠”,今加“忠”以丽“文”,宜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