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小弟刚刚拿住一个奸细!”
“有奸细!”三人急急出了军帐。
只见崔书全骑在马背上,手里握着长剑,剑头指着马头下一个身穿号服的小兵的后背,那小兵身材肥胖,那号服却是小了一号,穿在身上,如同是一只包紧的粽子。
“杜乾运!”步云飞一声惊呼。
那小兵果然是神策军中郎将杜乾运,当初,在潼关前,那杜乾运顶盔掼甲,满面红光,趾高气扬。而如今,却是打扮成一个普通士卒,头发散乱,灰头土脸,神情惊慌。
拔野古大为惊奇:“这天威军真是奇怪,一个校尉穿着明光甲,而堂堂中郎将却是穿着号服!”
杜乾运跪在地上,脸上青白不定,张口结舌,做声不得。
杜乾运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步云飞。半年前,在大慈恩寺,杜乾运着了步云飞手脚,掉进了粪坑,还因为失了兵符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对步云飞印象极深。
崔书全虽然在潼关下见过杜乾运,却也没敢多看,印象不是很深,而且,现在的杜乾运,打扮成了一个小兵,灰头土脸,完全没有当时的骄横跋扈,所以,崔书全一时没认出他来,听步云飞如此一说,才想起来,却是哈哈大笑:“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原来是在潼关下收保护费的杜将军,妈的,这狗日的诈了老子五百两银子,却又落到老子手里,真是现世报!”
若是一般百姓,冒犯了朝廷中郎将,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可这崔书全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认出杜乾运来,不仅不害怕,看那意思,还要和杜乾运秋后算总账。
晁用之问道:“崔老弟,你不是在河堤上等我们吗?怎么会抓了杜乾运?”
崔书全正色说道:“三位哥哥勇闯敌营,小弟也是有血性的,不甘落后!自然是要紧随三位哥哥赴汤蹈火!只是,三位哥哥跑的太快,小弟紧赶慢赶也追不上,好不容易追进林子里,却迷了路。”
“算了,什么有血性,什么不甘落后!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看你明明就是一个呆人在河堤上害怕,这才跟着进来的。”拔野古斥道,顺手给崔书全手里塞了一个馒头,还是热乎乎的。
“拔野大哥嘴上不饶人,却是心善。”崔书去接过馒头,啃了一口,说道:“小弟在林子里误打误撞,走到一处老树下,只见树下一堆积雪,小弟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那雪堆十分蹊跷,必然藏有奸细,于是,小弟大喝一声奸细休要躲藏,给老子爬出来,果然,雪堆中跳出一个黑影,张牙舞爪,使刀弄枪,十分凶猛。小弟却是不慌不忙,拔出宝剑,与他大战三百合,终于将其拿下,押到大哥面前。大哥,你看小弟我英勇否?”
“英勇个屁!”步云飞斥道:“这杜乾运就是个酒囊饭袋,若是动起手来,他连个火头军都不如,你和这等饭桶也要战三百合,只能证明,你也是个饭桶!”
“这个”崔书全张口结舌。
“牛皮吹爆了吧。”拔野古大笑:“崔老弟,你是踩了狗屎运吧。”
崔书全只得说道:“小弟我走到大树下,见到一座雪堆,正要打马过去,却见那雪堆突然开裂,蹦出一个人来,小弟猝不及防,一时心慌,抓不住缰绳,掉下马去,却正好砸在那人身上,那人被小弟砸的头晕眼花,动弹不得,小弟顺势将其俘虏。却没想到,这家伙却是神策军中郎将杜乾运。小弟在京城里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个杜乾运,他是杨国忠的亲信。大哥,小弟虽然并不英勇,却也是一员福将。”
“这还差不多。”步云飞点头,冲着杜乾运笑道:“杜将军乃是朝廷大员,却又如何身着小兵号服,钻进雪堆里,想是遭遇奇遇,抑或是闭关修行?可否与步某分享一下心得?”
杜乾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步将军休要取笑,还望步将军看在故人份上,饶了小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