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全然无动于衷却是不可能!
沈苏姀叹口气,“你是要登基的人,不能被人说不孝,你先回去,朝内朝外都需要你做主,眼下已经是在大秦了,有宋薪跟着,我还能出什么乱子?”
沈苏姀劝说着,嬴纵却总下不了决心,早前的惊险他还未忘记,这会儿又怎能和她分开!
嬴纵紧抿着唇不语,沈苏姀不由倾身将他抱了住,“这大抵是最后一次了,你不回去,我只怕你后悔,你为大秦护疆卫土,哪里是能全然摒弃亲情的人,血缘天伦无法改变,当年之事亦是有人阴谋算计,若是我眼下没有怀着孩子,必定陪你一同回去。”
嬴纵呼吸发紧,沈苏姀唇角微弯的抚着他背脊道,“我们的孩儿就要出世了,当年在没被淑妃陷害之前他也曾这样紧张期待过你,嬴纵,你是要做一个好父亲的人,在这之前,你得先做一个尽了亲伦孝道的好儿子,先回去,就当是个了断,或许他正在等你。”
嬴纵深吸口气,听着沈苏姀的话不禁去想,如果,没有当年淑妃的阴谋,那今日的局面会有所改变吗?他或许永远变不成嬴策的那样的性子,可至少,会有不同的吧!
嬴纵搂住沈苏姀的腰,低头在她发顶上吻了一下,半晌才道,“再过几日,等到了贡州我再走,我这一走,这个除夕咱们便过不到一起了。”
沈苏姀嗤笑出声,抬头眯眸瞧着他,“这个除夕过不到一起,咱们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难不成你只打算同我过这一个除夕不成?你在君临等我,我们一起过中元节!”
嬴纵不由微微弯唇,心间一时动容万分,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吻。
“阿姀,你总是让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沈苏姀一笑,在他唇角啄一下,“老天待我也不薄”
如此一来嬴纵的行程便定了下来,吩咐下去,嬴湛也没什么意见,昭武帝病危他也知道,不过他从小也不是十分受重视,父子之情也淡泊,可他到底没经历嬴纵这些,心性又十分的正派,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越是到后来面上的忧色越是掩不住!
又走了三日便到了贡州,嬴纵安排沈苏姀一行人落脚在一处别院,他自己则是按照原定计划离开,容冽被他留了下来,他和嬴湛只带了十多精卫便离开了贡州城!
他二人一走,沈苏姀这一行便只有她一个主子,日子一时有些清寂,不过她近来愈发嗜睡,平日里倒也不是十分难耐,然而眼看着孩子已经两月多了,她却忽然开始吐!
早前吃饭喝药没有一点儿反应,嬴纵一走却开始发作,连沈苏姀自己都哭笑不得,眼看着沈苏姀这会儿吃什么吐什么,香词跟着着急万分,到底是在路途之中不是那么方便,宋薪没法子只得给沈苏姀行了两次针,沈苏姀的症状倒是好了些,只是五六日之间人已清瘦下来,嬴纵每日都会派人送信来问,沈苏姀几番告诫没让容冽汇报实情。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六,距离除夕只剩四日。
嬴纵快马加鞭赶到君临的时候正是腊月二十六的天黑时分,这大半年的时间他都一直征战在荒野边关,而越是往君临走城池越是繁华,可他这一路上只顾着赶路根本就来不及去看城池景致,直到到了君临之前才一时有些恍惚……
连着五六日的疾驰,嬴纵却生生赶了十多天的路程,到了城门之前的时候一身风尘,远远的便看到在城外等着他的宁天流,宁天流提前几日回了君临,这几日一封信连着一封的催,眼下看到他回来没好气的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打算回来了!”
赤焰低哼着喘气,这几日委实靠了他的脚力才能回来的如此之快,嬴纵抚了抚赤焰的脖颈,抬眸看向皇宫的方向,“如何了?”
宁天流眉头一皱,“很不好,幸好你回来的及时,入宫吧!”
嬴纵点点头,马鞭又是一落,“走吧!”
一行人驰马入城,因是快要临近新年,城中一片灯火灿然热闹非常,百姓们好似还不知皇宫之中发生的事,全然沉浸在要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嬴纵撩黑的墨袍被那灿然的霓虹照亮,光照在他身上分明是暖的,四周更是人潮汹涌一片欢腾,可嬴纵却在入城的瞬间心底发凉,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之外是漭漭的夜色,他念着的人离得很远!
马鞭落下,嬴纵再不多看一眼,直朝着宫门疾奔而去!
宫门口的禁卫军见到宁天流和嬴纵一同归来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宫门打开,禁卫军们正要行礼嬴纵已快马入了宫门,悠长的宫道是如此的熟悉,在这寒冬的夜色之中却又如此冷寂,一行人到了仪门之前也未停,径直朝天寰宫的方向疾驰,马蹄声重响,在寒夜的宫中悠悠传远,各处宫阁的宫人们听到蹄声齐齐走出宫阁,看到回宫之人唰唰跪了一路!
到了天寰宫之外几人才驻马,夜色之中的天寰宫灯火璀璨恢弘至极,却又沉静的好似笼罩着一片四气,宫门早已大开,嬴珞和嬴华庭带着宫人守在宫门之前,见嬴纵出现,几人眸光一亮迎上来,嬴华庭往嬴纵身后看了一眼,问,“七哥,苏姀呢?”
嬴纵将赤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