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身子,万不能染了伤寒。”
嬴纵适时说一句,沈苏姀也没明白她自己走这一段怎么就会染上伤寒便被他不由分说抱着朝人多处走去了,沈苏姀嘴一瘪,干脆转头装睡!
嬴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唇角微弯!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殿下!主子她……”
朱瑞还留在柳州,带着宋薪等人当先行礼,沐沉、沐萧并着内伤已经好了的香词也等着,这会儿看到沈苏姀被抱着走过来不由的一阵担心。
嬴纵扬了扬下颌示意众人起身,又道,“她身子不适,先入行宫再说。”
沐家兄弟连忙让开,嬴纵便抱着沈苏姀大步走了进去!
后面嬴湛等人直笑,指挥者侍卫拿着剩下的东西一起入了行宫大门!
入了行宫,还是早前的院落,嬴纵到了门口才将沈苏姀放下,香词早将此处收拾齐整,只等着他们,沈苏姀进了屋子,香词忙跟着去侍候,到了内室,沈苏姀一把拉住香词的手上下左右的看她,香词面上浮起一丝红晕,摇头道,“主子放心,属下都好了,倒是主子哪里不适啊?看主子面色也不太好,这一次必定遭罪了!”
沈苏姀一笑,忽然拉着香词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面生喜悦的道,“太子说我身子不适,其实说的是这个,旁的我都好得很!”
香词先是一怔,继而眸光大亮,掀袍就要跪,沈苏姀一把将她扶住,“好了好了,我们之间不讲这些虚礼了,今晚咱们就住一夜,眼下有你了,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香词激动万分,眼底泪光闪烁,忙点头,“主子放心。”
沈苏姀解下身上狐裘,又问,“容飒呢?眼下如何了?”
香词闻言眸色微暗,“他受伤有些重,眼下倒是能走动了,不过恢复还要些日子。”
沈苏姀眉头一皱,不多时便听到外头有声音,她看了香词一眼走出去,正瞧见容飒正在和嬴纵说着什么,表面上已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妥,只是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见沈苏姀出来,容飒连忙拜礼,“容飒恭喜娘娘……”
沈苏姀弯唇上前,“这次辛苦你了,快起来吧,这些日子都好好养着。”
容飒笑呵呵的起身,往香词身上扫了一眼,“是!”
沈苏姀见此笑意一深,并不点破,又说了几句容飒便退下,嬴纵揽着沈苏姀去软榻上坐了下来,瞧着她的面色叹口气,“马车再怎么准备也会累人的,不然我们歇两日再走?”
沈苏姀摇头,“我好不好自己知道,不用两日,明日一早就走!”
嬴纵握着沈苏姀的手不多言,不多时宋薪和孟南柯一起来为沈苏姀请脉,听到宋薪二人都说无事嬴纵才稍微放了心,孟南柯便道,“眼下有宋老在我也放心了,此去终南正好顺路,我便不和你们一起回君临了,等过一阵子我入君临寻你们!”
嬴纵二人对此自无意见,有宋薪在沈苏姀身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齐聚,沈苏姀的身子月份未足也没叫更多人知道,嬴纵令申屠孤和宁天流并着王翦和赵冲领兵先一步回漠北和君临,只留下了朱瑞等人带着一行精兵做护卫,嬴湛死活也要跟着嬴纵,便也留了下来!眼下大秦之危已解,沐家兄弟留下也不过是想见沈苏姀一面,夜中沈苏姀见了两兄弟,好生交代一番,沐沉和沐萧也要带兵回西楚。
于是乎第二日一大早启程之时便整个队伍便精简许多,大军本可以跟着,奈何沈苏姀没法走的快,大军路上拖得越久战士们遭罪粮草消耗也巨大,因此便必定是要兵分两路的,当天下午众人便到了建州城,在建州歇了一日便出了南煜直入大秦!
这期间再无城池,嬴纵一行用了三日时间赶到了牧州,眼下郴州已毁,牧州便是南煜边城,傅青等人早先一步回到了牧州,嬴纵便又在此停留一日,犒赏了此番镇南军护卫边境之功后方才继续北上之路,越是往北走越是冷,深冬的大秦一派银装素裹之色,大雪让沈苏姀一行人不得不减慢了前行速度,如此一来,势必耽误了回君临的日期!
马车里,沈苏姀正在喝药,皱着眉头喝下一大碗苦药,嬴纵忙递上一杯温水,沈苏姀咕嘟嘟喝下,嬴纵又捧着一碟蜜饯递到了她跟前来,沈苏姀拿着蜜饯放在口中,懒懒的问,“眼看着回去的时间要减慢了,你真的不先走一步吗?宫里的消息怎么说?”
嬴纵闻言眉头微皱,扯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自然不能先走,宫里来的消息……”
宫里来的消息并不好,只是嬴纵不知如何开口。
沈苏姀心知肚明,不由握住他的手,“这么下去,咱们至少还有大半月才能到君临,这么长时间,难免可能出岔子,你把朱瑞给我留下,然后带着小十先回去。”
嬴纵和昭武帝的父子关系几乎是可有可无,天家父子本就冷情,更何况在从前的二十多年昭武帝一直以为嬴纵并非他所出,嬴纵长这么大,心底就算还有那么点关于父亲的眷恋这会儿也早就被消磨干净了,然而到了生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