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进行了严格的修行和训练,自然也就不会像我们一样在心底有着坚定的信念。即使是我们,心中也有过懦弱,这是我们的天性。我们不是恶魔,不会既如火焰一般暴虐,又如寒冰一样冷酷。苛责他们不应是我们的行为,传播信仰,守护并鼓舞良善弱小才是我们的使命。而且就好像诺曼说的,既然他们能寻求我们的帮助,那就说明他们心中还怀有着勇气,不是吗?”
当时温茜的笑容又浮现在了眼前,克雷尔在微微惊讶于她如同安妮塔导师一般温和圣洁的同时,又感到了深深的羞愧。圣骑士同牧师一样是神职者,一样是神在世间的使徒,一样有责任和义务铭记神的教诲并传播圣言的信仰。然而更多的时候,他却单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战士,或是单纯对教会恪守誓言的圣骑士——尽管他还没有宣誓。对于教典和神学的学习一直是他的弱项,就连放弃了神职道路的谢菲尔都比他要精通。
“我们要守护弱小,而不是斥责他们……吗。”
他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奈又明了的笑容。不要说传播圣言信仰的圣骑士了,就是普通的骑士也应该恪守这样的信念才对啊,自己又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让愤怒支配了自己的思维呢。
看着手中一缕淡淡的圣光,那是刚刚温茜在安慰茫然失落的自己时所释放出的圣言术光芒,多少也曾修习过圣言术的他自然也可以简单地用自己的法力供给支撑这个圣言术微微地持续下来,就好像此时温茜带给自己的温暖依然保留在自己的手中,如同昔日的安妮塔导师一样鼓舞着自己。
不过毕竟这只是没有实际作用,单纯心理安慰上的感性,所以他还是在法力即将耗尽时将手掌贴到胸前,仿佛这缕光芒融入了他的心里。
不知不觉,谢菲尔也好,温茜也好,他们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前进——不,在这刚刚持续了才一个多月的旅行中,他们已经可以说是在跳跃着迈进了。
欣喜、羡慕、不甘的心情在克雷尔胸中越发炙热起来。如果谢菲尔已经宛如元素盟约的大魔法师布雷门先生一般神秘而强大,如果温茜已经成长为了堪比安妮塔导师的合格牧师,那么自己也要更加接近自己的目标——圣殿骑士萨缪尔修士才行。
“牧师应该用温柔包裹自己的刚强,圣骑士则应该用刚强传递自己的温柔。”
心中默念着不知何时听过的或许是安妮塔导师,又或许是萨缪尔修士对自己的教导,他放下了放在胸前的右手,结束了自己小小的忏悔仪式。他抬起头,一边走向最近的木台,一边尽量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和音量喊话:
“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一声突兀的长矛摔落在木台上的响声之后,则是站岗的村民慌忙站起时杂乱的声响,但就是没有人回答克雷尔的问题。
在手足无措中起身的村民很明显刚刚也是心不在焉,对此,克雷尔强压住心里的不满和微微的……愤慨,努力保持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毕竟刚刚他们打赢了一场战斗,这些村民感到安心而放松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又不是佣兵或真的战士。更何况,还有更多站岗的村民干脆就睡着了呢。对比起来,自己当然不应该抱怨、甚至是斥责眼前这个多少还保持着警惕并带着愧色看向自己的村民了。
至少还有两名尽忠职守的村民在警戒着外面不是吗,自己只要好好称赞他们一下就好了——至于要怎么称赞,克雷尔却发现自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瞬间就感到了面部表情要在这种时候保持温和的微笑是多么困难,而不由庆幸起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当一名牧师。
“怎么,你看到什么了吗?”
克雷尔走近了木台,把目光转移到了一名依然趴在围墙上的村民。既然他一直在看着外面,但又没有回答自己第一次提问,那么也许就是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但——
他不会趴在围墙上睡着了吧?
紧接着,克雷尔就有了这样一个消极无奈的想法。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可能想对了,直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围墙上沿。那是一根根被牢牢固定排列起来的圆木顶端,为了让很可能带着爪勾绳索的强盗们不那么容易攀爬,它们全都被削成了圆锥形。那不规则的尖角虽然远谈不上锋利,但也绝不是能让人舒服地趴在上面睡觉的。
不对劲!
就在克雷尔这么想的同时,他连忙扔掉了别扭的温和笑容,严厉地冲着一旁刚刚站起来的村民守卫大喊:
“喂,看看他怎么了!”
然后,他几乎立刻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而代价就是一个人的生命。
“敌袭——!”
就在那个刚刚站起来、还带着被克雷尔呵斥的迷茫去查看自己身边同伴的村民摇晃着走到目标身旁时,一声刺耳的呐喊从克雷尔的身后猛然响起。
克雷尔随即转身看向声音穿来的方向,然后更多带着同样含义的喊声和吵杂声纷沓而至。那边大致是他刚刚走过的地方,属于村子西面围墙的防区。
浑身的肌肉与神经在转眼间紧紧地绷起,就在这个转回头的瞬间,他正好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