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我昨日说有事拜求将臣兄,便是为此。我与僵尸一族有血海深仇,到底是势不两立,可僵尸一族又承天命,气运极其旺盛,非我能左右。我本已经心灰意冷,晓得复仇无望,此生亦不做此想。可自昨日见到将臣兄后,心中却又生出一丝期望。”
将臣一愣,微觉奇怪,道:“哦,此话怎讲?”旱魃点头道:“是啊!你既已知自己报不了仇,怎的见到我相公,却又有了希望?你方才也说了,无需我相公去与僵尸厮杀,那却要求我相公做甚?”
矮汉子道:“我的占星术虽尚未达到纵星术的境地,但只要功力足够,也是可以勉强一试。将臣兄天纵英才,又嫉恶如仇,年纪轻轻便已臻圣级武者。当今之世,不作第二人想。我想请将臣兄与我功力共享,助我施展纵星术,使我改变星象轨迹,逆天改命。”
将臣摇头道:“非是我不愿施以援手,只是功力乃是自身修炼而来,如何共享得了。”矮汉子道:“我倒有一法,可将你的功力与我共享,只是……”
将臣道:“既有办法,大可一试。”倘是平常之时,将臣察言观色,自能看出矮汉子心中有所顾虑,但他此时一心只想着逆天改命,为天下苍生铲除僵尸之祸,哪里细想得这许多。
旱魃却是不同,她一颗心都只在将臣身上,兼之女儿家心思本就细腻,只看矮汉子面上神情,便知他心中隐晦,道:“你虽有法子与我相公功力共享,却又轻易不敢尝试,只因这法子担着极大的风险,甚是攸关性命,是也不是?”
矮汉子点头道:“少夫人果然心思缜密,举一反三,只听我话中语意,便知我心中存有顾虑。我在那奇书之上,学得一种转生之法,名为以生转生轮回大法,是可将施术者的生命延续到别人身上的续命法术。”
旱魃哼了一声,道:“我便知道你没安甚么好心。你见我相公义薄云天,以天下苍生为念,就以铲除僵尸为由,骗他练习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的以生转生轮回大法,再助你发动纵星之术。你在施术之时,一面以我相公的功力逆天改命,一面接受他的寿元,算盘打的响亮,真是一举两得,既报得大仇,又延续寿命,指不定还连我相公的功力也一起吸收哩。用心之恶毒,当真令人发指。”
将臣早知旱魃心直口快,却不想她噼里啪啦就说了这许多,待要阻止,已是为时晚矣。他见矮汉子一脸沮丧与难堪,只觉十分尴尬,道:“兄台,贱内见识浅薄,说话未经细想,有冲撞得罪处,还请见谅。这一碗酒,全当兄弟向你道歉了。”端了一碗酒,一饮而尽,道,“我与兄台虽是初识,然兄台胸襟磊落,气度非凡,在下是十分佩服的。”
旱魃坐在旁边,使劲朝他打眼色,见他装作不知,又伸手去桌下掐他手掌。将臣手上吃痛,瞥了她一眼,传音道:“魃妹,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旱魃传音道:“好,好,只你是好汉子,大英雄,你们英雄惜英雄,我倒枉做小人。”暗叹一声,心道:“哎,我这位郎君哪里是个英雄,分明就是头犟驴。”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噗呲一笑。将臣见她忽而生气,忽而失笑,只的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