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找个平安之地落脚,只是家中财物已空。我们一路流窜,颠沛流离。母亲在途中染了病,我们没钱看大夫,后来……后来……奴婢孤身一人,又没有可投之亲戚,在街上做了一年的乞丐,有时候讨不到也偷过别人的东西。
有次偷了人家两个馒头,被店家抓住了,不肯罢休。幸亏大夫人路过,带了奴婢回府。奴婢这才能有个容身之处,有口饭吃。”
说到此处,绿芜屈身跪地,郑重一拜,“奴婢能活到今日,全赖谢家。谢家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愿为小姐效力,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绿芜话语虽尽力说的平静,但谢婉柔如何感觉不出其间哽咽之音,忙扶了她起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从来不知道这些故事。”
绿芜一笑,“这些往事不太好,没什么可说的!”
人的经历决定人的性格。有了幼年的困苦,绿芜时刻警醒,又带着感恩之心尽心尽力,因而便是很多事情不曾见闻,但只需谢婉柔稍一暗示,绿芜总是一点就透。
谢婉柔握着绿芜的手,一时心中感慨,百转千回,不知该说什么。她终于知道绿芜平日的沉静内敛是如何来的,一个六岁的孩子倘或没有点隐忍和察言观色的功夫,如何能在市井生存活命?
谢婉柔眼角微湿,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心里只怪自己对她们不够用心,倘或真用了心思,如何会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绿芜的身世。
反倒是绿芜豁达,平了情绪之后反倒来安慰谢婉怡,“小姐,这些都过去了。奴婢现在过得很好!”
谢婉柔强笑,看着绿芜这般模样,也不好再触及她的伤心事,将绿芜拉了过来,“是,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如今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