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退朝之后,少年皇帝刘承佑回到自己书房之中,脸色有些气急败坏,不停的摔打房中的花瓶,摔打完毕之后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又把房中桌椅掀翻,撕烂房中的书本。发泄完毕之后,刘承佑觉得自己心头气顺了些,便命身边的小太监把李业和苏逢吉传唤了过来。
片刻之后,李业和苏逢吉先后来到刘承佑的书房之中。刘承佑一看李业苏逢吉来到,连忙走到苏逢吉身边,摸了摸跪地请安的苏逢吉那肥肥的脸蛋道:“苏爱卿,刚才可踢疼你了。”
苏逢吉此刻受宠若惊,连忙道:“不疼,不疼,陛下踢得好,只要陛下心里舒服一点,再踢我两脚也不碍事。”
李业沉稳道:“苏侍郎,今番让你蒙受如此委屈,今后我们定要加倍讨还,陛下今日招你我二人过来便是商议此事,不知苏侍郎有何良策。”
苏逢吉阴沉道:“陛下,李国舅,老臣有一计或许可用。”原来这苏逢吉和史弘肇素有嫌隙,有一日,苏逢吉和史弘肇曾在一起饮酒,为了活跃气氛,就行起酒令来了,但史弘肇生性刻板无私,不善酒令,刚好内客省使阎晋卿坐在史弘肇身边,几次轮到史弘肇,史弘肇都婉言推辞,苏逢吉便说起风凉话,逗史弘肇说:“旁边坐了姓阎的,就不必怕多罚几杯。”这一下可惹毛了史弘肇,原来这史弘肇的老婆也姓阎,并且是个酒妓,史弘肇以为苏逢吉在讽刺他,勃然大怒,一路追打苏逢吉,并且扬言要杀了苏逢吉。苏逢吉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今早早朝又被史弘肇辱骂讽刺,心里早已恨不得杀了他,但奈何史弘肇掌握禁军大权,自己一直没有办法下手。没想到今日天赐良机,内心早已激动不已。
少年急忙近前,紧紧握住苏逢吉的双手,激动道:“爱卿何计,快快道来。”
苏逢吉凑在两人跟前,在两人耳边低语数句,少年听后,抚掌大笑道:“爱卿此计甚妙,就按爱卿此计策行事。”
是夜,刘承佑和国舅李业两人来到太后寝宫,一番通报之后,两人来到太后跟前,少年突然跪地大哭道:“母后,史弘肇这厮仗着手中掌握京城禁军,丝毫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今番早朝之上逼迫儿臣交出天雄军兵符,又赐郭威枢密使一职,简直目无朝廷,朕一定要杀了他,请太后恩准。”
年过中旬的李太后闻言,脸色大变道:“诛杀朝廷大臣,此事怎能如此草率,您应该和其他宰相商量一番才是啊。”说完,剜了一眼李业道:“弟弟,佑儿年幼不懂事,难道你这个做舅舅的也不懂事吗。”
李业在一旁说道:“先帝曾言,朝廷大事,不要和那些书生们商量。”
李太后心里仍然是惴惴不安,有些不悦道:“话虽如此,可你们诛杀的是先帝托孤大臣,而且此人和郭威乃是死党,如果此消息被郭威知道,如何是好。”
李业闻言,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道:“姐姐勿须操心,我早已命黑衣铁卫暗中跟踪监视郭威等人,等此间事情办妥,我必亲自走一遭,除去郭威等人。”
李太后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办,欲言又止,半饷道:“这,我觉得还是不妥。”
少年看得母后如此态度,心下早已不高兴,拂袖出门道:“国家大事,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说完,便和李业愤然而出。
数日后,隐帝便在宫中召开筵席,邀请苏逢吉,史弘肇,杨邠,王章等人赴宴。而在宫廷深处一密室之中,聚集了数十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都拜服在地,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坐在上位的黑衣人发号司令。只见此人身材颀长,有些儒雅之风,隐隐之中暗藏阴狠之气。只听的此人低沉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先帝和我一起创立这黑衣铁卫多年,今日是发挥你们作用的时候了。囚牛,你带领十二名黑衣铁卫前去回龙走廊埋伏,闻得暗号,截杀史弘肇等人;睚眦,你带领十二名黑衣铁卫,埋伏于翠堂阁,闻得暗号,截断史弘肇等人的退路,务必一举击杀史弘肇等人。剩余众人,前去埋伏在郭家和柴家周围,一个也不准漏走,否则提人头来见。至于史弘肇,杨邠,王章等人的家眷老小,自由苏逢吉大人照顾,你们不必操心。”说完,众黑衣人领命后便消失在原地。看着众人消失后,此头领打了一个响指,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身材瘦小,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出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黑衣头领看了地上的中年人半天,半天才说道:“我叫你传达的事情可做好了?”,此中年人脸色发白,胆战心惊道:“大人,你交待我的事情,小的已经全部办好,请问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老婆孩子。”
黑衣头领不疾不徐道:“那郭威有什么反应。”
中年人战战兢兢道:“郭……郭威已经和柴荣出了军营,前去寻找那东西去了。”
黑衣头领闻言,突然哈哈大笑道:“天助我也,只要你们敢离开军营,我必杀之。”
这一笑,吓的这瘦小的中年人胆战心惊,头也不敢抬,大气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