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50年,乾佑二年初,一年方二十左右的青年身穿金色丝衫,在房中踱来踱去,烦躁不堪,刚才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郭威变成一头驴,然后自己骑在驴儿身上,驴儿驮着他忽地腾云而起,直朝天上飞去。片刻之后驴儿越飞越高,自己乘风驾雾,好不惬意,白色云雾围绕自己,恍如仙境,突然郭威摇身一变,赫然变成一条五爪金龙,把自己甩了下来,并且看了自己一眼,竟自向南而去,而自己突然之间从云雾之中掉了下来,仿若溺水之人,无根之萍,双手拼命四处乱抓,一时之间,自己竟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于是他连夜招来国舅李业,把梦中之事再次讲述了一遍,国舅听闻后,急忙劝谏道:“陛下,郭威素有鸿鹄之志,今番陛下此梦正应征此人早有不臣之心,此人应尽快早早除去,恐生后患。”
少年有些举棋不定,一时之间竟难于下定决心,有些不忍道:“先祖生前素爱太子刘承训,本想将皇位传于太子,若非苏逢吉和郭威相助,朕如何登基为帝。你现在叫我杀他,朕如何下得去手啊。”
李业闻言跺了跺脚,连忙劝谏道:“陛下,成大业者何拘小节,请陛下早日除去郭威,等郭威一死,赐爵封王厚葬之,也算陛下隆恩浩荡,报答其生前的恩德啊。”
少年仍旧摇了摇头,李业一看少年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顿时又心生一计,便小步跑到少年身边,耳语数句,如此这般。
翌日早朝,皇宫大殿之内,文武百官齐齐拜服在地,少年端坐于龙椅之上。待众文武起身之后,突然一人快速从文武之中挺身而出,此人膀阔腰圆,身披金甲,一望便知是朝中重臣,此人赫然便是郭威的死党,中书令史弘肇。史弘肇开口道:“河中节度使李守贞,伙同永兴节度使赵思绾,凤翔节度使王景崇造反,请陛下速速派兵平定叛乱,还后汉国一个太平。
少年闻言,勃然大怒:“什么,李守贞三人竟然造反,岂有此理。”说完,竟有些惊慌失措,于是又连忙高声向众大臣询问道:“何人愿意前往平定叛乱,朕重重有赏。”连呼三声,竟无一人搭理自己,顿时心头又羞又怒,羞的是满朝文武竟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的是无人愿意为自己分忧。
突然一人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何不派郭威郭将军前往平定叛乱。”
少年一听,狠狠拍了下大腿道:“李爱卿提醒的甚是,几忘郭将军矣,有郭大将军再此,何愁叛贼不除。”说罢,故意与李业交互了下眼色,便令郭威上前听封。
郭威闻言,早已龙行虎步,器宇轩昂,赫然跪地殿前听封,高声道:“陛下,平定李守贞等逆贼并非难事,还请陛下借我一物,定将三贼擒到金銮殿前,任凭陛下处置。”
少年一听,连忙道:“郭将军,所借何物?”
郭威连忙道:“陛下,天雄军兵符即可。”
少年一听,有些犹豫不决,正在沉吟不知如何回复之时,史弘肇,王章,杨邠三人突然发难,站了出来,劝谏道:“陛下,请速赐天雄军兵符,早日平定叛乱,仅此还不足于威慑其它地方的节度使,希望陛下封郭将军为枢密使,掌全国兵马,如此方出师有名,否则各方节度使如何肯服。”
此番言语一出,众文武大臣甚觉有理,纷纷附和三人。这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刚想发作,大骂此三人,但又担忧前方叛乱,顿时骑虎难下,偷偷拿双眼瞄了下李业,心里有些恼恨李业出此馊主意。
突然,从文武大臣之中走出一位身材肥胖,满脸油光,双眼细小之人,此人外面虽然粗鄙,但双眼之中却暗藏狡猾,贪婪之色。此人声音虽然细小,却分外清晰,对少年说道:“陛下,这郭大将军早已威名远播,枢密使一职对于郭将军来说形同鸡肋,有和没有对郭将军来说也没什么分别,不如等郭将军凯旋而归之时再论功行赏也不迟啊。郭将军百战百胜,枢密使一职迟早是郭将军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少年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心里暗道知我者莫若苏逢吉也,要是所有人都如同他这般理解朕的心思就好了,刚想开口赞同苏逢吉。突然,史弘肇等人强行打断少年的思绪,言语苛刻道:“苏侍郎,莫非你又收了别人好处,你一个文无所长,武有所短的废材,何故干预军政之事,岂不闻,师出有名,则士气正,气正则天助,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便是如此,如果这枢密使一职不赐给郭将军,则师出无名,难于服众,到时候这战败之责你可承担?”
郭威跪在地上,故意默不作声。半饷,少年恨的牙根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史弘肇等人这番言语一出,让苏逢吉在众文武面前颜面尽失,心里是恨的牙根痒痒,这也为史弘肇等人埋下祸根,而少年皇帝刘承佑心里也是气极难当,恨不得杀了史弘肇等人而后快。史弘肇等人竟然如此不识时务,忤逆自己,坏了自己好事。少年一看大势难挡,胸中憋了一股郁闷之气难于发泄,突然在台阶之上抬起左脚,一脚朝苏逢吉踢了过去,苏逢吉也不敢躲闪,只能承受这一脚,心里亦发恨郭威等人。
少年踢完苏逢吉,心里觉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