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门外是吏部和吏部一干朝臣,似乎……似乎……”
“有话直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旦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碉公公一礼,道:“似乎对陛下今天的行为不满。”
“哼!”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这帮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朕做什么都要来干预了。到底真天下是朕的还是他们的,去!给我下旨,就说再不给朕滚,就跪到死吧!”
碉公公身体一颤,直直地跪下来,道:“陛下,这样……”“还不去!”“遵旨。”
“哼,让这帮人搞得心情都没了,你们也下去吧,明天记得去上任。”
“上任?”安子木三人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还不知道吗?碉公公你带去时给他们细说,朕累了。”
“遵旨。”几人缓缓退下。李旦坐回到位子上,“王福,你看如何?”
“回陛下,他只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其他的就没了。”声音从空中传出,这位皇宫高手时刻都隐藏在阴暗之中。
“可是这孩子,有些偏见啊,先前上朝前的那番诡辩,明显也是故意挑事,他这是想借他人之手,摆脱一些压力。”
“其实陛下,几位皇子都求上进,大可不必……况且陛下您春秋鼎盛……”李旦打断道:“话不必说太满,往后的事你我都料不到,如果可以,情愿当初做皇帝的不是我。”
声音沉默,御书房恢复平静,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李旦静坐在椅子上,大半生涯都是如此过来的,早就习惯寂寞的他甚至可以静坐一天。而那锐利的眼神,似乎在昭示着,他还没有丧失雄心,大唐的冬天已经来了,那么,春天还会远吗?
洛宫中,大皇子李昊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昊儿,怎么回事,干什么板着脸。”一位体格略显丰满、衣着华丽端庄的女子,走到大皇子身边,有些溺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皇已经诏那个小子进御书房两次了。恐怕……”李昊眼神犀利,如今的大唐,不再是一艘行驶在平静江面上的大船了,开始有些颠簸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女子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有过人之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做你的皇子,然后……继承你父皇的皇位。”
“二弟也不这么想的?”
“你是嫡长子,只要你不犯错,皇位就是你的!谁也别想从这个位子上把你拉下来。”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就是你父皇也不可以。你只要记住了,没有人可以把你拉下来,只有你自己坐不稳,才会丢了这个位子。”
留宫中,李佩文背负双手,依旧笑容灿烂地看着窗外那凌寒怒放的红梅。“欣瑜,好了。就算陛下对那安子木青眼有加,皇兄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父皇都召见他进御书房了,若是想起我,定然不会忘了当年那桩事的。二哥你知道吗,现在我都不敢见到父皇,怕他想起来”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接触一下那个安子木……”
“……”欣瑜公主气得两腿直跺,下唇反咬,微怒道:“要认识你去认识,要嫁你去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