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著名的瘟疫之地,人都死绝了。”
“为什么不试试看?”白雪寒激昂地说,“敌人也许想到了,也许他们没想到。更进一步说,刚才岘首的事情万一只是本地人在虚张声势呢?也许蓝海根本没有到来呢?一切都是可能的,为什么我们不试试看呢?”
“哎呀我的姑娘,”连艾利逊少校都被这天真烂漫的话语弄得啼笑皆非,“你也是刀尖上滚过来的人了,料敌从严,把形势尽量估计地严重一些,这应该是常识吧,”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所有人对这位经验丰富的突击队长怀有一种本能的敬意——便用手指敲着桌子,慢慢地说:“总的来说,我是支持白雪寒的,并不因为我们都来自龙潭。她有几点说得对,第一,不管走哪条路,我们都是在赌博;第二,反正都在赌,不如选个痛快的。我建议,直接选择克拉地峡通过,如果不行,再掉头南下直扑樟仪!敌人,”他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海上力量确实可能强大,但是他们是在外线作战,是在堵截我们,是我们在掌握着主动权!我们只有11艘船,但是我们可以调动他们的110艘船!大海是很广大的,除非他们的船密布了海洋的每一个角落,否则他们的防线总是会有漏洞的!而且我们的吉塞拉号有一个鲜明的优势——速度!这将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燕妮不说话,低着头沉默不语。网兜舰长也掏出了标志性的大雪茄,喷云吐雾起来。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名蒸汽炮艇的舰长说道。
“是的,他有道理。”人们七嘴八舌附和起来,“我们赌一把!”
燕妮和网兜舰长对望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
“绕路派”在顷刻之间无声无息地瓦解了,接下来是另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补给。
原本停靠岘首,获得大量蔬菜粮食,甚至还有木炭的指望完全破灭了,编队的全部燃料只剩下了吉塞拉号剩余的百吨柴油,以及蒸汽船上为数不多的木炭——已经不能支撑全部10艘蒸汽炮艇直达樟仪海峡。
“原先的设想是,8艘折返,2艘随行到樟仪,”燕妮有些疲惫地说,“如果要走克拉地峡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节省1000公里,有可能10艘全部随行;但是,”她加重了语气,“如果克拉地峡过不去,那么我们将没有护航舰只!那10艘船不得不放弃……”
舱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蓝星共和国远东海上力量的精华似乎就要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我们将单船突进到樟仪!”网兜舰长喷出一大股烟雾,不紧不慢地说,“诸位能接受否?”
“我敢。”白雪寒平静地说。
孔定边在刚才的讨论中插不进一句话,这时也站起来严肃地表态:“我支持。“
舱室内沉寂了数秒钟,众人再一次乱哄哄附和:“就这么办吧。”“我敢。”“可以。”……
燕妮有些气呼呼地瞥了一眼白雪寒和少校——她很生气自己的手下竟然毫不费力被这伙外人拉过去了。她支吾良久,然后大声说:“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这样办。接下来,我们必须实行最严格的粮食配给和饮水配给!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分配方案……”
“我提议,”少校有些严肃地说,“我们刚刚摆脱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也对前途命运有了点信心,我们为什么不打开几瓶上好的朗姆酒,稍稍庆祝一下呢?从明天开始,我们将要开始过苦日子了……”
众人哄然叫妙,也不管燕妮少校气得扭曲的脸蛋,连忙打发守在门口的媚媚到下面去搬朗姆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