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鹿言松了口气,“你是说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误会我和二狗哥……”
胥牧渔置若罔闻,兀自说道:“既然我不笨,他干嘛不收我为徒?我一心向道,诚意感动天地,你说前辈他不会有眼疾吧,不然一个良才美玉就摆在面前,他怎么会看不到?”
胥鹿言瞠目结舌,听他继续说道:“修行者哎,传说中的活神仙也,走到大陆各国都是万人景仰的存在,这种好事难道不该有我的份吗?”
胥牧渔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你替不替我亏得慌?”
胥鹿言喉结鼓动了两下,艰难道:“……亏。”
“对了嘛!”胥牧渔高兴地一拍他肩膀,“既然你都替我觉得亏,那回头你去帮我求前辈收我为徒好不好?”
胥鹿言被他忽悠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回过神来,看着胥牧渔正色说道:“二牛,有眼疾的是我才对。”
“啥?”
“我真是运交华盖,才遇见你。”
“哈哈,那什么……”胥牧渔干笑道,“一世人两兄弟,日后你和二狗哥要是飞升了,留下我和二丫孤零零的在人间,每天晚上空对着月亮想你,想到斯人已去,忍不住悲从中来,哗啦啦的那个眼泪流啊,我只好……”
胥牧渔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起了戏文:“念几声南无佛,哆咀哆,萨嘛呵的般若波罗,念几声弥陀……娑婆呵,嗳!叫,叫一声,没奈何!”
“行了行了,”胥鹿言觉得自己头都大了,“你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会让我产生我简直不是人的错觉……”
胥牧渔沉默许久,一字一句肯定道:“你要相信自己。这不是错觉……”
胥鹿言手指微微颤抖,体内真元躁动不已,花费很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去戳那厮胸前檀中穴的冲动……
他强自平静下来,“我什么都没说过,二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了解了解。”胥牧渔显然会错了意,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我自己猜出来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的意思是说,我什么都没说过,二蛋,你知道失信于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人生观的崩塌,也许从此以后连我自己也不再相信自己,所以我不说,也不会说。你自己猜的东西,对也好,错也罢,那是你的事,我也不会去帮你求前辈,因为我和他本来就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说他传我道法的话,我在这里厚着脸皮说一句——那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你信吗?我信!我必须信!所以你别再逼我,因为我真不是他的弟子。”胥鹿言认真说道。
胥牧渔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好了二牛,我不逼你,好吧?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咱们是兄弟,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去逼你,你是正人君子,我知道的。”
“二蛋!”胥鹿言感激地看着他,却见他目光没放在自己身上,而是望着远处,且神情震惊,不由问道:“怎么了?”
“我靠!”胥牧渔看呆了眼,突然冒出一句胥欢礼的口头禅,胥鹿言不解地转过头看去。
只见一人胸膛上插着一柄匕首,尽力挡着身后之人,旁边有两人正在打斗不休。
打斗的两人有一个是穿着夜郎国侍卫的服饰,此时已明显不敌,胸口插着匕首之人也是这般装扮,这两人随使团一路从夜郎过来,胥牧渔二人也是认识的。
“怎么回事?这不是咱们使团的人么,怎会和人在街中打斗?他身后是何人?”胥鹿言诧异不已。
正在此时,那受伤之人再撑不住了,倒了下去,惊鸿一瞥间,胥牧渔二人看见了受伤那人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我靠!”目瞪口呆,胥鹿言也学着胥牧渔来了这么一句,大概不如此不足以表明心中的震惊吧。
胥牧渔忽然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还楞着干什么,救人啊!”
两人当下冲将出去,胥鹿言疯狂运转体内真元,脚下猛地发力,瞬间就将胥牧渔抛在身后。
他们看清了,那个夜郎侍卫,也看清了他拼死也要保护之人。
苏铮!
……
天气是极好的,没有太阳,湛蓝长空,点缀几朵白云,干净得像是孩子的脸——冬日里难得有这种清朗,于是苏婧的心情也变得清朗,连带着看到树丛中的积雪都微微泛着棉花糖的颜色——这个是胥欢礼捣鼓出来的,以前在夜郎的时候,让自己找了几个会武的宫中侍卫,用砂糖放在罐子一样的容器里,里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构造,然后让侍卫凭借经年练武造就的超出常人许多倍的速度和耐力飞速旋转罐子,失败了好多次,但最后大家还是吃到了软绵绵、黏糊糊的棉花糖。虽然胥欢礼说太难吃,但其实真的很好吃的,况且云朵一样的东西,穿在竹签子上,单是卖相就看得自己和书妍眼中异彩连连,吃得也是大呼过瘾。
说起来,胥欢礼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呢?
那边有个凉亭,凉亭中有个姑娘在抚琴,唱的也是胥欢礼作的《水调歌头》,他的好多诗词早已传入天赐国,在天赐名声也不小,早有人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