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白梁以南,毗邻夜郎,遥望灵宋,怒江、目江、金江、刚江、吼江环绕,五大水系沿城而过,又有山脉相连,群山环绕,可谓是山水宝地,水域之城——镜湖便是其中重要一处。坐落天赐东畔,出城十余里便是,湖面极宽,据说有几万丈方圆。湖中几个岛屿相对独立,孤立于幽幽湖水中,上面长着郁郁葱葱挺拔的树木,虽覆盖着一些积雪,在湖光水色中看过去,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神经病,哪有大冬天出来游湖的?”胥欢礼坐在船上,看着冬日美景,明明很惬意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两句。
胥书妍低头偷笑,苏婧却指着远方一处小岛直催促:“划过去,划过去,在那边上岸!”
胥欢礼惊讶看着她:“我划过去?”
苏婧也惊讶看着他:“莫非你要我划过去?”
胥欢礼自顾自躺在船上,“你懂不懂什么叫泛舟游湖啊,意思是人不动,让船自己动,这才是游湖的乐趣所在。”
苏婧伸手去拉他衣襟,“少来了,一会船自己飘到怒江去怎么办?船上一共就三个人,你一个大男人不动手,好意思让我和书妍两个弱女子去划船?”
胥欢礼瞪着她,“弱女子?你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喂!”苏婧两手叉腰,“你说话积点口德好不好!”见胥书妍掩口失笑,又转头嗔道:“书妍,你不管你大哥?”
胥书妍笑道:“你都说他是我大哥了,我哪里管得了他!”
苏婧气得直跺脚,“胥欢礼,你好烦啊!你划不划?”
胥欢礼哼哼两声,惬意地枕着手,望着天空吟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他偏转头斜视苏婧,“你少给自己心里添堵,便没有这么多烦心了,我不划,谁爱划谁划。”
他这随意一番话,却引得苏婧和胥书妍同时沉默,两人不禁对望一眼,又同时低下头去。
胥欢礼却没注意到此时的尴尬气氛,他忽然凝视远处,神情严肃。
“好诗!胥兄果然诗才动人,不如我来划如何?”
一道清朗的声音划过湖面,在几人耳畔响起,胥欢礼望着远方,自语道:“刚才就发现你了,装逼范儿。”
自从他进入仑泉境,六觉识感敏锐了何止十倍,方才就一直觉着有人在远处窥视自己的感觉,却没想到是他。
“谁啊?”苏婧和胥书妍极目远眺,却只能看见一个黑点,具体情景怎也望不清楚。
黑点逐渐放大,只见前方驶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一人,再无第二人,也不见他动手划船,那小船却来得飞快,转瞬就到了几人面前。
胥欢礼心中一惊,这人竟然如此高明?
小船驶到几人面前停下,一位白衣翩翩公子负手立在船头,气度不凡,正是程铖。
苏婧很热情地招了招手,“程公子,来游湖啊!”
程铖隔舟拱手笑道:“公主安好,胥兄安好,今日湖心岛上有个镜湖诗会,程某受人之邀,不得不去应应景,不想竟与几位在这镜湖上相遇,倒真是巧了,可见缘分二字,确实妙不可言。”又看着胥书妍,“这位小姐是……”
胥欢礼随口说道:“这位是晴天小姐……啊,这是舍妹,胥书妍。”心道你张口安好闭口安好的,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在一直在我脑中转啊转的,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程铖对着胥书妍礼貌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适才听胥兄吟诗,朗朗上口不说,兼且意境深远,委实不凡!”
胥欢礼笑了笑,“哪里哪里,瞎吟的。”
程铖笑道:“胥兄过谦了,随意之作便如此高明,在下实在是望尘莫及。”
苏婧突然插口道:“程公子,刚才你过来时也没见你划船啊,那船怎么就自己动了?”
程铖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力道搬运的小法门罢了,不值一提的。”
“对哦。”苏婧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拜师蜀山剑派的,仙家子弟,果然手段不凡!”
程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问她:“怎么不见令兄?”
苏婧也不大清楚,“不知道,早上好像听他说,要去宫里拜见太后奶奶吧。”
程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又笑着说道:“我与苏兄虽相识不久,但却一见如故,今日没见他和你们一道,心里有些挂念,倒是让几位见笑了。”
苏婧连连点头,“我皇兄也说过他很敬佩程公子为人的!”
程铖笑道:“可惜今日苏兄不在,不过几位既然碰上了,不如同去游耍一番?那镜湖诗会每年都开,虽然无趣,不过我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也在那边,均是一时俊杰,倒也不是全无意思。”
“好啊好啊!”“算了算了!”
苏婧和胥欢礼异口同声,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苏婧伸手扯着他衣襟摇晃道:“老是听你讲故事里面这个诗会那个茶会的,我在夜郎却从未亲眼见过,就去看看嘛,好不好?”
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