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任之惊怒交加,不敢置信地望着胥欢礼:“你敢打我?”
胥欢礼只是开心地笑,又高高举起右手。
王任之一手被胥欢礼擒住,另一手捂住痛处,尚未反应过来,“你居然敢打我?”
胥欢礼笑道:“打你了,又如何?”
说罢右手重重落下,王任之赶紧伸手去挡——他空出来捂伤口那只手。
胥欢礼右手伸到一半,竟突然停住,飞快地绕过王任之伸出来挡架的手,很轻巧地换了个方向,然后重重地落在他的右脸上。
啪!
胥欢礼摇头道:“你没躲开哦。”说完又高高举起右手。
王任之又羞又怒,见他又举起手来,赶紧伸手去挡。
伸出来的手又被落下来的手躲开了,于是……
啪!
胥欢礼忽然笑了,他笑着说:“你又没躲开哦。”说完又举起手,“你太慢了。”
啪!
“又没躲开哦……”
满堂俱静。
在座的不管是公侯王爵或者朝中重臣,不论身份再显赫无比,大概没有谁不是从小时候经历过来的,他们依稀记得儿时玩过一个游戏:我的手在下面,你的手在上面,掌心相对,然后我的手绕过来要打你的手,你不让我打你的手,便只能躲,我作势欲打,你撤手急缩,然后我趁你躲闪的空当,飞快出手,啪!你输了。
他竟然把当众打脸当成幼童的游戏来玩,被打的还是兵部尚书的公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啪!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啪!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儿。
啪!啪!啪!啪!啪!
耳光响亮,不绝于耳,让胥欢礼想起了前世一首歌,于是他不自觉哼了出来——“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我的爱与你同在……”
只哼了这两句,因为终于有人喝到:“住手!”
胥欢礼不管不顾,继续举起右手,又是一掌——或者说耳光,带着风声,呼啸而去!
可惜没落到实处——也可以说落到实处了——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打够了么?”
“没打够。”胥欢礼很认真地解释道:“他五行欠揍。”然后他低头打量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
那是一只很干净的手,手指袖长,指节泛白,指甲修建得很干净,这个人卫生习惯一定很好。
胥欢礼却很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出手速度有多块,尤其是这段时间来每日引元入体,从未间断,虽未成功共鸣真元,但他也已经感受到了文华,只等真气积累到那个临界值便可踏入仑泉境——他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已经被洗练得无比强悍,一代宗师叶问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于是他带着讶然看向来人……
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眼睛很亮,笑起来应该也很好看,不过那人此时神情严肃,看了一眼王任之,又看着他说道:“打人何必打脸,阁下未免过分了点。”
胥欢礼笑了,他一声不吭,手上突然发力,用力一挣!居然没挣脱!
那人力气好大!
胥欢礼不由看了一眼那人,却见那人似笑非笑,也在看他。
胥欢礼抿了抿唇,再次发力,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反震之力,那力道如此之大,以至于他半个身体都麻了。
他心中一惊,突然注意到了两人缠在一起的手,他的手青筋裸露,似要破皮而出,显然已费了很大劲力,并且因为那人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可以想象一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不停地抖啊逗,像不像两个人在热情而又友好的握手?
那人的手,却无异样。
无异样就是有异样。
此人是修行者,境界比我高!一瞬间,胥欢礼脑中意念转动,猜测来人身份。
这下胥欢礼没辙了,他一手擒着王任之,另一手被那人握住,只能偏着头往后面苏铮方向努了努嘴,“喏,我兄弟刚被此人打了脸,这账怎么算?”
那人看了一眼苏铮,说道:“你兄弟淤青就快消退。”又看了一眼王任之,“我兄弟却已面目全非。”
胥欢礼说道:“原来他也是你兄弟。”回头看去,只见苏铮脸部虽肿,但淤青确实已快消失不见,再看王任之,一张脸已成猪头,五官实在难辨。
那人肃容说道:“我与任之自幼相识,曾是学堂同窗,也曾大被同眠,到如今二十载光阴,自然可算兄弟。”
胥欢礼笑道:“那我可比不过你,我和苏铮相识不过数月,同窗倒有些时日,大被同眠却没试过……这个没办法,我不爱唱《菊花台》的,不过……”
他看着那人认真说道:“账不能这么算,首先,是你这位兄弟出言辱人在先,其次,他动手打我兄弟在先,再者,他动手还不算,还要我兄弟的兄弟——也就是我,下跪磕头。”
他摇头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