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把昨日没讲完的故事说完,喂喂,那崔莺莺与张生后来如何了?”一大早苏婧和胥书妍就进了胥欢礼帐篷,也不管裹在被窝里的人是否穿了衣衫,苏婧径直走到床边,连声催促。
胥欢礼睡得正香,他在做梦。
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梦,光怪陆离的,像电影一样,梦里的色调居然是昏暗发黄的。
他梦见自己被一颗乌漆墨黑的石头砸中,然后就穿越了,那石头居然就停留在自己额头上,化成一个月牙形标志。那石头对自己帮助颇大,念书能过目不忘,乏了还能醒目明神,比前世三勒浆什么的好用多了。
后来自己进京赶考,高中状元,接着为官一方,造福乡邻。慢慢的名气就大了,破了好些冤案,好多人称呼自己包龙图,更多的人则是叫自己包青天……包青天?
然后胥欢礼就醒了,这梦可真是不堪啊。
不过这块石头,除了能改变体质,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呢?
还真是期待啊!
“喂,你这人,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一串银铃般的声音,可惜太吵。
胥欢礼头痛不已,早知道就不给苏婧讲故事,她无聊是她的事,自己给她讲什么故事解乏?这下好了,苏婧听故事入了迷,连二丫也暂时放下对她的成见,两个丫头每天大清早就过来叫醒自己,守着要听故事,当真是自作自受。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换好衣衫再说崔莺莺的事。”胥欢礼躺在床上,双目呆滞,望着帐篷顶,很平静的说道。
苏婧还想说什么,被胥书妍扯了两把。二丫太了解二狗哥的这种表情了,这是要发火的前兆啊,怎么忘记了二狗哥有起床气!以前二蛋唤他起床,二狗哥都是用拳头招呼他的,后来就没人敢叫他起床了。
苏婧被胥书妍强拉出帐篷,胥欢礼依旧躺着,脑子里想着那块石头的事。
“不可能只是一个纹身吧,肯定有什么玄机。”胥欢礼扯开衣襟,轻轻摩挲着胸口那个月牙标志,自语道:“告诉我,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胥欢礼这才起床穿衣,走出帐篷。
苏婧早已在外面等得急了,连声催促,胥欢礼不理她,深吸口气,看着眼前一片银装素裹,大声诵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咦,真有人独钓寒江雪啊?”
苏婧和胥书妍顺着胥欢礼的视线望去,整个视界白茫茫一片,好似在天地间拉起了一片帷帐。二人用力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在那白茫茫一片的远处,有一条玉带,粼粼发光——那是一条大江,整个白色世界里唯一跳跃的色彩。
江边有个人影,看样子是盘坐着,倒是有点像垂钓。
“那是怒江!真有人在垂钓啊,那么早!”苏铮和胥鹿言刚用过早饭,走过来说道。
“走,过去看看。”胥欢礼有点好奇。
“钓鱼有什么好看的,不是急着赶路吗?”苏铮本来也有点好奇,见胥欢礼要过去,不禁开口挪揄道。
“也不急在这一时。”胥欢礼看了苏铮一眼,“大雪垂钓,如此逸致,必是奇人异士。你一个太子之身,整日里憋在方圆几百里的夜郎国,哪里见过如此情趣?跟我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装!”
苏铮闻言不由气极,正准备开口反驳时,胥欢礼早已走出老远了。
“呀!哪里是钓鱼啊,分明是有人冻僵了!”
几人走近了才看清那人的情形,苏婧不由说道。
走在途中就发觉不对,之前还能看见个人影,随着雪越下越大,那人的整个身子已经被白雪覆盖,就像一个雪人,动也不动。
从没听说过有人钓鱼钓到自己身上积满了雪也不抖一抖的!
“救人!”胥欢礼当机立断,胥牧渔、胥鹿言闻声而动。
一小会工夫,把那人身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几人这才见到庐山真面目。那么冷的天,那人却仅仅穿着一件青色长衫,看样子像是个落魄书生。大概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相貌清隽,双目紧闭,面上带着些许沧桑,眼角有一点褶皱,这反而显得整个人很耐看。眉毛很浓,高耸入云,如今却结满了霜。
“情况不妙啊。”胥欢礼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没感觉到任何动静,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尽人事吧。”
当下将手掌放于那人胸骨约一寸处处,另一手重叠在手背上,以肩、臂力量用力向下按压。按了一会,见还是不行,又准备做人工呼吸,可那人面部冻得僵硬无比,居然使足力气也掰不开他的嘴。这下没法了,胥欢礼又将头贴在他胸口处听了一阵,抬起头说道“心跳已停,呼吸脉搏全无,此人已死无疑。”
胥书妍掩口惊呼,苏婧倒是显得平静些,急忙问道:“没得救了?”
胥欢礼摇头道:“没得救,除非……”
“除非有修行者出手相救,定能回天!”苏铮接口道。
胥欢礼心道劳资本想说除非神仙下凡救他一命,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