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要死了!
胥欢礼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手掌用力揉着太阳穴,希望能稍微缓解宿醉的痛苦。
记得昨天自己和皇帝都喝高兴了,然后就开始吟诗,皇帝吟了几首,自己很不屑的样子,被皇帝见到,就非要自己作诗。自己推诿不过,就随便吟了两首,皇帝听了愈发高兴,接着……接着好像两人都醉了。
胥欢礼坐在床上,五官都要皱在一堆了,正努力回想昨天自己有没有说错话,胥书妍推门进来了。
“二狗哥,可算是醒了,昨天你喝得烂醉,是宫里的公公送你回来的,还有皇上的赏赐,也一并下来了,二牛和二蛋都封了男爵,我也有诰命在身了。”
胥书妍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胥牧渔和胥鹿言闻声推门进来,胥牧渔兴奋道:“还有还有,皇上还赐了你一座府邸,就在西门大街口子上,昨日我还和二牛说买处宅子,老住客栈也不是个法子——虽然住在这里不是自个花钱……这下好了,瞌睡遇着枕头,哈哈哈哈!”
胥鹿言道:“先说正事,今晨宫中太监又来宣旨,皇上命你酒醒后即刻进宫觐见,那位公公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
胥欢礼皱眉道:“怎么回事,刚出来又进去……呸呸!”突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对,赶紧啐了两口。
胥牧渔几人自然不知道皇帝为何又宣胥欢礼进宫,胥欢礼让胥书妍端了小米粥和咸菜来,这次先吃饱了再进宫去。金黄色的小米粥熬得喷喷香,咸菜是腌萝卜,寸把长的小缨子还是碧绿的,极嫩,微甜,一顿狼吞虎咽,吃完觉着不过瘾,又来了碗荷包蛋,这才心满意足的换上官服出门而去。
进了皇宫,还是太虚殿,这次没等多久,不一会就有太监带胥欢礼进殿。
皇帝高高坐在御案前,似乎在批阅奏折,胥欢礼跪下行礼,皇帝漫不经心说道:“起来,一旁候着。”
御前台阶下还坐着一人,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穿白色锦衣,腰间绑着一根翠绿玉带,身材挺拔,容貌俊朗。似乎察觉到胥欢礼的目光,他转过头温和的笑了笑,那双眼睛异常清澈,令人过目难忘。胥欢礼也颔首还之以笑,心里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美男子,要是搁前世里,不是明星就是名妓……呃,牛郎。
一阵沉默,皇帝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说道:“你们先说说话,孤听。”
那位牛郎兄起身拱手道:“苏铮久仰胥兄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果真是人杰。”
太子苏铮!胥欢礼心中一惊,苏靖不就是苏铮么,怎么会是眼前这人,那苏靖又是何人?赶紧躬身行礼,“臣愧对太子谬赞,惶恐惶恐。”
苏铮笑道:“胥兄过谦了,早闻胥兄进献制盐之法,以解我夜郎缺盐之苦,苏铮感激万分。今日方知,原来是仙人子弟,方才听父皇吟了两首胥兄妙作,确实高明至极,在下佩服!”
胥欢礼笑道:“太子真的误会了,那是家师所作,可非臣所能作得出来。”心中苦苦回忆,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剽窃了哪位先贤的大作?
皇帝猛地站起,一把将手中毛笔掷向胥欢礼,“敢做不敢认么,虚伪至极!”
胥欢礼不敢躲,站着任毛笔飞到脸上画下浓墨重彩,一脸的无辜,“皇上何出此言?”心中却道,劳资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苏铮站在一旁,不敢相劝,对着胥欢礼露了个尴尬的笑容。
皇帝愤愤道:“也不知为何,我一见你就气不打一处来,格老子的!”看来是真的火大,也不自称孤,连我字都说出来了。
胥欢礼更委屈,“臣哪里做错了,请皇上明示。”
皇帝深吸口气,开口吟道:“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胥欢礼心中一动,原来劳资吟的是这首,还好还好,没什么出界的。唯一麻烦点的,就是那个九十六圣君不大好解释,那是说的前世秦始皇至唐玄宗共九十六代皇帝,要是皇帝问我是哪九十六个,我哪说得上来……这个也没关系,往那个便宜师傅身上推就是,反正都说仙人活得久,活脱脱的千年老王八,记那么多朝代皇帝还不跟玩似的,说不定还见过几个。
皇帝仰头望天,又缓缓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胥欢礼大惊,亲娘也,不止一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还有?胥欢礼心中大骂,踏马的,劳资昨天到底背了几首?
太子苏铮在一旁摇头晃脑,一副陶醉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眼见皇帝终于吟完,胥欢礼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只有三首。
“昨日孤听你吟诗,一时高兴,竟喝得微醺,记不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