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一旁有执笔太监记录,还不知道原来我夜郎国竟有如此诗才!”皇帝虎目凝视着胥欢礼,“有此才情,为何掩藏?孤问你,你昨日推脱是仙人所作,黄口小儿,欺孤无知么!”皇帝大吼一声,如晴天霹雳,震得太虚殿柱子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第一首,关于九十六圣君,孤本来有疑问,想了想也就释然,我南蛮大陆三十七国,古往今来何止九十六圣君,怕是九百六也有了,个人好恶不同,你自有你的喜好标准,孤也就不问……”
胥欢礼心道,原来南蛮大陆竟有三十七国之多,自古东南西北,有南就有东西北,那其余几片大陆又有多少国家,看来这方世界也不小啊!一时间不由神往……
皇帝接着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若说这句是仙人作品,孤是不信的,他已是仙人,何等尊崇,何人能抚他顶,何人敢抚他顶?定是你所作,不过孤总觉此诗没作完,应当还有下文才对。”顿了顿,看着胥欢礼,“你把余下部分吟来听听看。”
胥欢礼心道这么长的诗我哪记得全,叫冤道:“陛下,此诗真不是微臣所作,下文臣也不知啊!”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就把你的诗才带进棺材吧,厌物!”接着道:“第二首,表面看来是自得其乐,倒是豪气不小,可是后面几句,孤就疑惑了。”
皇帝又开始仰头望天,“邀那月与影都还不算,甚至于以后的岁月,也休想找到共饮之人,只能与月光身影永远结游,相约在那邈远的上天仙境再见。结尾两句,尽显孤独冷清。”
皇帝盯着胥欢礼,一字一句问道:“胥欢礼,你到底在孤独什么?”
因为皇帝说的四川方言,胥字发音同喜,在胥欢礼听来,皇帝念自己的名字时,好似在说喜欢你一样,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心中不适说道:“陛下,此诗真不是微臣所作,的的确确乃师尊之作啊!”
皇帝不为所动,接着说:“第三阙词,上片执著人生,下片善处人生。落笔潇洒,舒卷自如,情与景融,境与思偕,思想深刻而境界高逸,当真是不凡。不过你年纪轻轻的,就如此伤春悲秋,若是缘分到了,你与你师尊自有相见之日,何必作那无益的呻吟!”
胥欢礼这下听懂了,皇帝是先入为主,以为自己在思念那个子虚乌有的仙人师傅。第一首诗的“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被皇帝理解成初遇仙人,第二首诗的“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则是怀念仙人并约定日后相见,至于第三阙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乖乖不得了,这是何等刻骨的思念啊。
说到底就是个误会,不过胥欢礼是有口难辩,毕竟皇帝已有先入之见,当下不再说话,心想误会就误会吧,捞个诗仙的名头其实也不错。
皇帝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胥欢礼一眼,才缓缓开口道:“即今日起,赐夜郎子爵胥欢礼同进士出身,并特赐为太子伴读。”
胥欢礼大脑有点晕,怎么……就又给封了太子伴读了?就是传说中的陪太子读书?哥们来这世界,一天学都没上过,就同进士出身了?
皇帝看着胥欢礼,眼中似有深意,“望你克勤专用,勉之励之。”
接着大手一挥,“下去吧!”
胥欢礼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把我叫进宫来骂了一顿,然后给封了个官,还没搞清楚情况,又叫劳资走人?
只好跪下谢恩,与太子一同走出太虚殿,正想说点什么,和未来皇帝好好套套近乎,苏铮先开口了。
“能与胥兄同窗为友,是苏铮之幸。”
这太子姿态放得低,会做人!这是胥欢礼的第一反应,随即文绉绉的笑道:“太子殿下过奖,胥欢礼德薄才疏,何德何能,当不起太子盛赞,惭愧惭愧!”
苏铮停下脚步,盯着胥欢礼,目光炯炯,正色道:“胥兄以为苏铮在与你客套?”
胥欢礼笑容逐渐僵硬,苏铮又道:“苏铮虽不才,却顶天立地,此生从不屑讲一句假话。我说胥兄担任太子伴读,是苏铮之幸,那就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是苏铮之幸。”
从哪冒出来的傻比?莫非是断背?胥欢礼一头雾水,却听苏铮说道:“当初胥兄进献制盐法,解我夜郎燃眉之急,从此不再受制于他国,苏铮虽未曾见过胥兄,心中却一直怀有敬意的。”
“昨日宴上,胥兄醉酒吟诗,尽显狂士风采,父皇其实是极为赞赏的。惜乎苏铮未曾得见,后来细问了在场宦官当时的情景,果真是千古风流,文采斐然!”
“苏铮对胥兄,是佩服万分的,所以苏铮说,胥兄担任太子伴读,是苏铮之幸,更是夜郎之幸。”
“胥兄千万莫要以为苏铮说此话是因为胥兄身后那位仙人,自古仙人不得参与国事,这是铁律。再者说,仙人与胥兄约定六十年之期,这期间胥兄只是个普通人,纵使六十年后胥兄修炼有成,怕是也再见不到我与父皇了。”苏铮叹道。
胥欢礼若有所思的点头,从苏铮这番话中,他获取了很多信息。原来仙人不得参与国事,二蛋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