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当然我们无权侵犯你合法权益,可我们有我们的自由和权利,即使我是个贩夫,我是有权不售与你,即使我是走卒,我是不与你产生雇佣关系的。因为你已上了我的耻辱柱,善恶在我辈心中比那千百两金银要重得多。
所以唐秀才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去纠错,不用担心有人常揪住你的错误不放。没有一般外乡人心思:竟被一小童迫得改正错误,那么今后不是每个人都可欺压我啦?不需像那些人,因为不安,所以常要给自己披上层厚厚外壳来抵挡,以防那太多的明枪暗箭。因为顾忌着剥落时,袒露出的破隙防不胜防,受到伤害。所以,哪怕明知是件错误外壳,也只想着将这错误外壳加重加厚而在所不惜。
唐先生知道,知错能改是好事啊,同事、乡人只会抱着欣赏的态度看待自己,而不会怀有耻笑的目光。而且,掸尘的人最讨厌的是什么?是那些如给糖浆、黏土粘牢的顽固黑尘,都恨不得手中有把铲子,欲先铲而后快。
异于他乡人的越活越重,清湾人善握人心三宝,良风渐积,越活越轻松。清湾乡虽远离县城,偏离官道,却俨然成一世外桃源,乡人更愿去守护着心中有片桃源,形成良性循环。
唐秀才由自己思态中清醒过来,抬眼望去,对方不知何时已退去。暗叹,怎的走得这么快,难道错了就不给对方半点思考时间吗?但他也知对方目的,不出意料话,对方必还会再出现窗前。
李文也没想到会有恼羞成怒的事发生,因为他从没见过,见到的都是知错便改之事,所以一段时间后,他又再舒舒然走向唐先生窗前。他还不及诵书,就看见窗下唐先生那副略带幽怨的眼神,幽怨之下似在说: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点出来?
竟给那李健生蒙对了?可我还小,又不好男风,这叫我怎么收好呢?
李文想发笑,可旋即给心中一喜所替,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诉求之事成功了。
“我知道对你的惩罚稍重了点!”唐先生一抬手打断张口欲语的李文,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初始目的是要纠正你小子跑神坏毛病,但错就是错,知错能改是为人基本道理。那么今晚我就对你的处罚改为:每次课前,我都会检查你的功课,错一字就打手心一下,站一节堂。如此你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李文大喜道。
“已快到子时了,你快快回家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唐先生,我有伴。”
看着唐秀才一挥手,李文便欢天喜地退去了。
李文、李健生在兴高采烈的回家路上,时而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不休;时而哼起小曲,扭起小屁股,活像是误吃了兴奋草的两只小野兔。那初秋的夜风似受他俩感染,跑得更是欢快。可惜这刻,李文二人早忘了有“乐极生悲”这一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