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乐极易生悲,得意会忘形’,“噗通”一声,那李文给摔入田沟中。他们二人为赶路抄了条近道,李文手脚还没完全恢复,走在窄窄田埂上,忘形之下跌上一跤那才是常理。看着湿透的自己,李文与李健生那笑声肆意更甚。真是俩没肺没心的家伙,连野外的虫蛙都给吓得收了声。
“啊嚏!田叔早上好!”李文昨夜自是眠于李健生家,早晨醒来跟着李田打着招呼。
“啊,李文呀,昨晚睡我们这了!你这是怎么了?昨夜睡觉着凉了吗?等等啊,你田叔去给你用老姜煮个虾粥给你驱驱寒。”
“不用啦,田叔!我只是鼻子痒罢了。我也要回家了,我怕爹娘挂心!”李文哪好意思赖在他家吃虾粥呢,他是知道那是田叔昨夜辛苦逮来以换钱的,李文忙辞别归家。
今日李世富可高兴啦,他对回蒙院上课的渴望前所未有的高。比之开蒙那日情绪更甚期盼,早上心中还直埋怨,今日怎么上的不是早课呢!
因为他自上次受挫于陈凤兰后,可能是威信扫地或是反感他的所作所为吧,反正先前围绕他四周的同伙早散的七七八八。
昨天,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摆了那李文一道,令他洋相百出。李世富要向那些离他而去的人证明,胖哥我虽胖,却是智计百出,跟着我才有可能吃香喝辣的。今天是摘果子时候呢,李世富当然是急不可待的心态。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后,李世富收好东西朝蒙院出发。可当他走到村口那株大榕树前,心头那股兴奋劲如给浇下盘冰水,烟消云散,代之是深深吃上一惊。因为他看到李健生和李源两人去上学,但仅是这两人,往时的三人行少了个人,李世富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似乎正在上演。
“李文呢?他今天不上学吗?”三脚并两脚赶上二人,李世富急问。
“他生病了,现在正在床上躺着呢。”
“不可能吧!昨天他不还好好的呢,怎可能说病就病?他是想逃课吧!”
“你以为谁都会与你一样滑头,一样没有节操的吗?不信你去看啊!”
李世富当然要去看的,击碎他美梦之事当然要去证实。
当他带着他最后二位死党迈进李文家大门时,由侧厢李文房中传出大人说话声:
“盈儿,咱文儿这该是受了风寒,你看他这天气盖了两层棉被还在喊冷。这急来的风寒病好治的很,根本不用看大夫,我用艾草灸灸便好。今天你可要好好看看,我老了,这种活以后恐怕要靠你去做了。”这略带苍老声音,毫无疑问是李文奶奶所发。
“好的,娘!我在这看着呢!”李文娘回答说。
“李文,李文该去上学啦!”李世富三人边喊着推开半掩房门,看到的是李家三位大人和佣人吴妈,他们围簇着躺于床上的李文,一脸的关切相。此刻李文的状况似乎不好,盖着棉被而唇青脸灰,闭着眼在歇息。
“听说李文病了,我们来探探他。”
“顺便来看要不要帮他请假的。”
“是的,是的!”
李世富一行三人看着室内诸大人投来目光,纷纷出言解释来意。
“你们都有心了,同学间就应如此团结友爱的。不过,李文的请假条我已交给健生、李源带回给先生了,不用再累烦你们了。”李兴跟进来的这三人解释着,看得出他对这几位的话辞深是满意的。
“兴叔,李文这病不打紧吧!”领头的李世富出言相询。
“不打紧的,他本来好好的,就是作夜受了些风寒才生这急病。我小时候也多有受此等风寒治病,每次我娘用艾叶灸一灸,半天就好全啦。这病来的快,医治得法的话去得也快。”
“爹,我现在觉得身体差极了,我想在家休养一个月行吗?这个月你就帮我请个私塾先生教我吧!”李文虽浑身发冷,额上发低烧,可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看着李世富那猴急样子,哪有不知他的来意,于是就半真半假想唬唬对方。
“这不行,不行的。”李世富在李兴回答前抢道,可话一出口,也觉有点唐突,心思一转便接着说:“没有你,我们便少个伴了,那一点都不好玩。”
“文儿,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养病就好了,其他的一切我们会给你安排好的!”李文娘看着儿子拖着病体仍在插嘴议事,心头一急叮嘱道。
“真的需要时,我会请的。但无必要时,我还是认为去蒙院学习比请私塾先生为好。这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因为人生除了学习文化外,学习可良好的跟他人打交道却更为重要。而打交道这门学科最讲究的是实践。要学好这门科,在蒙院环境中胜过在家中十倍。你看你陈超叔叔家中有请家塾先生的,可他仍将家中三个儿女赶去蒙院上中、小蒙班,就是想给他们有个好的,学习怎么跟他人交往的环境,这点我和你陈叔的想法是一致的。”李兴怕儿子多想,细细说起道理。
这时李文奶奶已备好艾灸前工作,那搓成半寸长牙签粗的艾卷七八条摆于桌上,她也开口说:“文儿,你这是不信奶奶的技艺吗?我用这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