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令狐冲正在练剑,忽听得陆大有的声音叫道:“大师哥,大师哥!”叫声甚为惶急。
令狐冲心中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抢到崖边,只见陆大有提着饭篮,气急败坏地奔上来,叫道:“大……大师哥……大……师哥,大……事不妙。”
令狐冲更加焦急,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接下来陆大有便把嵩山、衡山、泰山三派以及疑似华山派的人上山争夺掌门的事说了出来。令狐冲一听这还了得,当下展开轻功下崖而去。途中遇到六个怪人,令狐冲一时斗之不过,幸而那六人头脑不甚清醒,被他诓骗着一起下山去了。
却说岳不群那日下山,路上遇到六个怪人,莫名其妙的比斗了半日。后来见这几人实在难缠,又心忧门派,因此用出朝阳剑法,逼退几人。待回到华山之上,询问宁中则,得知派中并无大事。至于思过崖只有令狐冲一人,而且他知道风清扬就在那附近,因此并不担心令狐冲,也就没有去问。
这些日子岳不群一直小心戒备,防范那六人上华山捣乱,却没料到那六人一直没有再出现,反而是嵩山、衡山、泰山三派中人带着华山剑宗残留之人前来拜山,争夺华山掌门之位。他心下知道这是左冷禅针对他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典礼上所为的报复,因此客套几句后,火药味渐浓。
正纠缠间,令狐冲已经赶到,他正听到衡山派鲁正荣当面侮辱师父,再也忍耐不住,在门外大声叫道:“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这鲁正荣外号叫作“金眼雕”,但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听到这话,气得眼中如要喷出火来,转眼一看,当即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个在这衡山城中嫖妓宿娼的小子!华山派门下果然人才济济。”
令狐冲笑道:“不错,我在衡山城中嫖妓宿娼,结识的婊子姓鲁,是你家的女人!”
鲁正荣气急,倏地转身,左足一抬,砰的一声,将一扇长窗踢得飞了出去。纵身跃出,大吼一声,便向令狐冲扑去。
令狐冲见他来势凶猛,急忙拔出长剑,与他相斗起来。
岳不群怕令狐冲不敌,本待拆解,却见自己那日遇到的六个怪人也在门外,当下小心戒备,同时看着令狐冲,只要令狐冲不敌就立刻去救。
令狐冲初学得独孤九剑,又将镇岳剑法的招式融会贯通。见鲁正荣招数间与镇岳剑法的几招颇为相像,而其中又有几招恰好能够克制这几招,因此使降出来,不仅不露败象,反而打了个鲁正荣措手不及。
鲁正荣心中怒极,却也暗暗心惊,他自然看得出令狐冲这几招似是专门克制他衡山剑法,心中如何不惊。当下长剑一转,用出另一套剑法来,愈显飘渺不定。
令狐冲本待只以镇岳剑法退敌,但他这套剑法只是初成,临敌经验不足,因此渐渐不敌,不得已用出风清扬所授的独孤九剑来。
岳不群见令狐冲竟能用镇岳剑法与衡山长老比斗,而且还略占上风,不由心下大慰。但见到令狐冲因临敌经验不足,又落于下风,又有些皱眉,只怕令狐冲不久就要落败。正待出手拆解,却见场中又起变化,令狐冲突然长剑一刺,鲁正荣却恰似毫无所觉,手腕直向令狐冲长剑剑尖而来。
这一式变化突然,众人皆毫无预料,也救援不及。眼看鲁正荣这手就要废了,他心中大恐,手上劲力一松,已然长剑落地。
只听围观众人轰然一声大笑,原来令狐冲长剑早已收了回来,鲁正荣却是自己把剑丢掉了。
鲁正荣老脸一红,这一下却无论如何受不了,向令狐冲叫道:“你……你……”却又无话可说,右足重重一顿,头也不回地急冲下山而去。
岳不群见到令狐冲这一式,不像自己所授,心有疑惑,但见外人在此,也不好相问。转眼见那六个怪人站在了令狐冲身后,心感诧异,拱手道:“六位光临华山,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这六个怪人瞪眼瞧着他,既不还礼,也不说话。令狐冲道:“这位是我师父,华山派掌门岳先生……”
他一句话没说完,旁边封不平插口道:“是你师父,那是不错,是不是华山派掌门,却要走着瞧了。岳师兄,你露的这手紫霞神功可帅的很啊,可是单凭这手气功,却未必便能执掌华山门户。谁不知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是以剑为主。你一味练气,那是走入魔道,修习的可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
岳不群道:“封兄此言未免太过。五岳剑派都使剑,那固然不错,可是不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驭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封兄所言,倘若只是勤练剑术,遇上了内家高手,便不免相形见绌。”
令狐冲听到这话,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风太师叔只教我练剑,他……他多半是剑宗的。我跟他老人家学剑,这……这可错了吗?”霎时间毛骨悚然,背上满是冷汗。
这时另一人成不忧大声道:“当日玉女峰比剑,到底胜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