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道:“狱中的那些个好汉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妙才用何妙法收服他们的呢。”
“什么妙法,还不是孟德你常说的恩威并施。”
夏侯渊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那几人要是不出来,一辈子就得交待在里面了。当年我在里面的时候,把他们一个个打得服服帖帖的,现在风声过去了,使了大把的钱财,才把他们给报了个暴毙的借口弄了出来,如此一来,他们还能不对我死心塌地的么。”
“好!”曹操抚掌大笑,赞许道。“妙才也知道用心计了,可喜可贺啊。只是当年还是因为我的事,才让妙才你进去呆了年许时光,每每想起,我总觉得心里有愧啊。”
“孟德,打住。”夏侯渊叫道,随即脸一沉,接着道:“你要是认我这个兄弟,就别再提此事。对兄弟来说,进号子一趟,跟进趟窑子没啥分别。要是咱们两个易地而处,你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夏侯惇呵呵一笑,点头道:“这倒是,那段时间我常去里面探望妙才,他在里面优哉游哉的,可乐得欢呢,隔三差五地便央求老哥我给他带两个俊俏娘们进去。”
“哈哈哈!”
曹操一听,不禁与夏侯惇一起哈哈大笑,夏侯渊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就黑里透红的脸庞,此时更是红黑红黑的,呵呵笑着,伸出粗大的手掌,胡乱地挠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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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个皇后之后,天子刘宏非但没有觉得自己的后宫少了点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在宠幸嫔妃时,无论是何贵人,还是王美人,个个都变得更加热情奔放,更加千依百顺。
刘宏一时没有将这些表现与皇后之位的空缺联系起来,反而自觉雄风日增,令得后宫的莺莺燕燕们更加崇敬倾倒了。
后宫形势一片大好,令人心情舒畅,但朝堂上的一些事就令人心情不那么好了。鸿都门学设立快一年了,那些读圣贤书读得脑子生锈了的士大夫们依旧不依不饶地上书抵制,好像鸿都门学跟他们都有生死大仇一般。这些倒还是小事,士大夫们上书再多,不理他们就是了,可这内库告急,就着实令刘宏有些头疼了。
前两日因拨付给建设鸿都门学的钱财未能及时到位,刘宏便派张让去查看内库的情况。内库其实就是设立在宫禁之中的小仓库,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小金库,归少府属下的中藏府令保管。
可回报的消息就令刘宏大为光火,他明明记得年初时,内库还有钱数千万的,怎么才半年多的时间,就少了如此之多呢?
看着眼前厚厚一沓的账目,刘宏有些头大,右手揉着额头,打着呵欠,问道:“让公,内库的进出可查清了?”
张让躬身答道:“禀圣上,查清楚了,今年内库进少出多,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有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哼!一个小小的中藏府令竟然就胆大到敢贪墨朕的钱财,真正是胆大包天了。将内库一众人等都押入北寺狱,好好地问一问,哪些人有贪墨,哪些人是清白的。”
刘宏说此话时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但实际上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不少人的生死。
“圣上英明,此事老奴这就去办。”
“慢着。”
刘宏叫住张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朝他和赵忠问道:“这内库库藏见底,要用钱的地方又多,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张让和赵忠低头苦苦思索,半响之后,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好的点子。刘宏一见有些急了,愤愤不平地道:“朕见那些读圣贤书当大官的士人们,个个都富可敌国,从不为钱财担忧,怎么朕贵为天子,竟然还不如这些臣下过得滋润呢。”
张让一听眼前一亮,连忙出声道:“圣上如此一说,奴家倒是想到了个主意,只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刘宏一听喜出望外,连声催道:“有何主意,快说说看。”
“这外朝百官都是代圣上牧守万民,现如今是个官,都多少会巧立名目,做些贪墨之事,这可不就是将原本就是圣上的钱财装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么。”张让见刘宏听得频频点头,信心大增,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何不在官员上任之前,要求他们先向圣上孝敬些钱财,如此一来既不会增加百姓的负担,又能补充内库所需,岂不一举两得?”
“妙啊,让公这主意好。”
一旁的赵忠狠狠地一拍自己大腿,附和道,“还有那些并无封地的爵位,大可待价而沽。现今盛世承平,家大业大的商贾极多,他们有钱但没有出身,如果让这些人出钱买个没有封地的爵位,那肯定会令这些有钱人趋之若鹜的。”
“嗯!”
刘宏仔细思量一会儿,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不能大张旗鼓。这样吧,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既要让人愿意花钱来买,又不能让那帮士人们来朕前面呱噪,如何行事,你们自己去斟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