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名的声响,由里向外,阵阵传来。
“什么啊那是?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好像,好像有两个声音。”
衙役们开始躁动不安,他们心里本来就不怎么安生,本以为那是自己过于害怕才出现的幻觉,可当他们甩了甩头,甚至敲打对方脑袋,再掐了自己的面颊大感生疼之后,这才发现,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们愈加提心吊胆,可虽然害怕,却还是勉强把头探向深处。
“救命啊!”里头的声音传的越来越清晰,好像不过多久,就能见到那呼喊的物体到底是人是鬼了。
仔细一听,这救命啊三字竟是重叠起来的男女之声,男的有些苍老,女的声音尖锐,稚嫩童音,听着像是个小女孩。
待得声响渐大,那人的身形也是在墨绿闪光之下渐渐明了,那是一个老头,头发黑白相间,倒挺中和,他一身的灰色布衣,腰间挂着一木棕葫芦,面颊沧桑,老邹横出,在他背上还背着一小女孩,小女孩年纪莫约八九,着一身粉色衣裳,样子模样甚是可爱。
这两人,莫不是前几日被禹郎所救的杜翁祖孙,又能是谁?
众人猛地散了开,只见杜翁健步如飞,脚法丝毫不像寻常老人那般缓慢,待得出了洞,杜翁把手往自己胸膛狠拍几下,厉害的咳嗽几声后,方是大呼一气,忽然,他转过身,往洞里呸了一声吐了一痰,对着那洞口道:“该死的魔女,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啊,看老子不收了你!”
杜彩儿看来是被杜翁嘴里的魔女吓得紧了,她死死抱着杜翁的脖子,一刻都不敢松开。
“老先生,你怎么在这。”禹郎见到杜翁,走到他身前,轻声道。
杜翁似乎是现在才察觉左右有人,他把头一转,转向禹郎方向,身子一记猛颤,待得看到禹郎,这才哈哈一笑,回话,道:“小兄弟,是你!别来无恙啊!”说完,他突然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禹郎并起手掌伸向药老,对着杜翁道:“我来这护卫药老采药。”说完,他转头看向严嫣,笑着道:“可以的话,帮我一个朋友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严嫣俏颜朝后微微扬起,面上红颜再起。
杜翁捋着自己的一尺白须,突然把手一摇,叹声道:“还是别采什么药了,赶紧回去吧,小命要紧!”说完一把抓着禹郎手掌,硬是要把他带出去。
禹郎不解,问道:“这是为何?”这时,置于杜翁背上的杜彩儿似乎是听见禹郎的声音,她缓缓把眼睁开,发现这不是什么幻觉之后,大喊道:“禹郎哥哥!”说完下得杜翁背来,走进禹郎身边。
禹郎笑了笑,摸着她的头,杜翁神色颇急,道:“为何?里头有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魔女,厉害得紧呢!你听我的,赶紧离去,免得小命不保。”
听到此话,那些衙役登时乱作一团,纷纷往后退了几步,禹郎闻言,低身问道:“那先生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杜翁却是为之一窒,他眼珠转了几转,沉吟好久都没说话,刚要开脱,却是杜彩儿替他把实情道来:“还不是因为爷爷贪财,说什么这里有神魔大战时留下来的仙家法宝,非得过来把它偷了卖钱,这倒好,没偷到宝贝儿,把人家一串糖葫芦都给丢了。”
杜翁有些理屈,摆着笑脸看着杜彩儿,却是杜彩儿嘟喃着嘴,没有要理会他的样子。
那些胆怯至极的衙役一听到法宝一词,顿时眼冒金光,一个个朝着杜彩儿靠了靠,领头的那名衙役挤上前去,伸头道:“小姑娘,这里边有什么仙家法宝?”
杜彩儿看他们容貌可怖,连连躲到禹郎身后,禹郎见她这般,对她笑了笑,道:“没事的,其实我也想知道里边有什么仙家法宝的。”
杜彩儿听到禹郎说话,这才安下心来,她缓了一气,点头对着禹郎道:“嗯,听爷爷说,里头有三件镇魔法宝,各是为相辰镜,忠义神箭和玲珑宝塔!”杜彩儿说着话,似乎是担心禹郎安危,对着禹郎,关心道:“禹郎哥哥,你别进去了,里边一个魔女就够厉害的了,再加上法宝千年无主,灵气衰弱,除了那魔女,还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突破束缚出来了呢。”
那些衙役虽然害怕魔孽,却是听说里头有仙家宝物,若是偷来卖钱,他们足可瞬间变为天下间富甲一方的人物,在这天下,谁人不想出人头地,何人不愿衣锦还乡,富禄终生?又有谁会在这世间蹉跎岁月,了了终生?
领头的衙役又往前几步,伸长勃颈对着杜彩儿道:“小姑娘,你是否亲眼看见那三件宝物了?”
杜彩儿微微点头,突然又摇头,不知道这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那衙役不知是何意思,接着问道:“怎么?你没见过?”杜彩儿再次摇头,低声道:“不是的,我就只是远远见到相辰镜这件宝物,剩下的宝物还没找着呢就被那魔女追着跑了。”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当真有宝物,只是此女还是一个小姑娘,所言所说或许只是尺水丈波,又或是小童口中的春蛙秋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