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了!”龙门客栈的老板娘“八面玲珑”金镶玉没好气道,自己这里已经有两拨煞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还来投店。敲门声非但未停,反而愈加用力。“要死啊!敲敲敲,敲你妈个大头鬼!”金镶玉脚尖在桌子上一点,掠过唐门和雷家的人落在门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开门,“敲什么……你是?”金镶玉只见眼前站着个双十年华色若桃花的女子,一脸仓皇神色,看衣着打扮倒像是个渔家女子。
“叶开叫我来找你……”蓝小蝶说着递过飞刀。
金镶玉见来人手里拿的如假包换是叶开飞刀,心想叶开是江南大营的人,龙门客栈却隶属江北大营,不知何故会遣这样一个女子前来,问道:“你是……”
“我叫蓝小蝶,我爹爹和叶开他们在汉江上被人截杀……”蓝小蝶上气不接下气道。
“只有叶开一人吗?”金镶玉知道叶开和傅红雪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蓝小蝶一愣:“还有我爹爹……”
“以你的脚力,恐怕我们赶过去也来不及了。”金镶玉叹了口气,“你先进来休息下吧,我打发人过去看看。”金镶玉拉着蓝小蝶进来,然后扯开了嗓子喊了一声“刁不遇——”金镶玉呼喊声中“千手人屠”刁不遇怪叫一声从柜台底下钻出来,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消失在门外。
唐门和雷家的人因为这一变故而双双停手,还道是对方来了援手,见不知何方神圣挑上了江南大营,自己乐得坐山观虎斗。当初江南大营和江北大营号称双柱擎天,席卷中原、江南武林,唐门避退蜀中,霹雳堂则一直迁到岭南,最近茅山坛下大小教派不断聚集为无生老母贺寿,想来是他们与江南大营发生龃龉。
唐玉刚要再度发难为自己挽回颜面,外面喧嚣声由远及近而来,不一会已到了门前。
“金掌柜,在下冯锡范,追踪一人到此,还请金掌柜开门相见。”冯锡范当头领队朗声喊道,他也不想与双柱擎天的人公然翻脸,毕竟虽然近年来无论是江南大营抑或江北大营都显得人才凋零,但还远未沦落到人见人欺的地步。
“人不在我这,你们到平遥去找吧!”金镶玉咧着嗓子道。
“什么话!”“杀人不见血”冯锡范掌力一吐,震开大门,一伙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迎面看见蓝小蝶。“就是她,就是她……”排教教众在冯锡范师兄弟身后指指点点。
“这位姑娘是在下棋友慕容未过门的小妾,临阵逃婚,途中遇上叶开,两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伤了和气。还请金掌柜交给在下,至于叶开一事,日后我自会让慕容登门谢罪!”陈近南娓娓道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谈吐间合情合理,连金镶玉都忍不住要相信他了。
“话虽如此,不过叶开的人到了我这里,若是任由你们将她带走,以后须不好见面!”金镶玉拉着蓝小蝶到柜台后面。
陈近南笑道:“言之有理,不知金掌柜要如何才肯放人呢?”
“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每人留下一手一脚,学三声狗叫后从这里爬出去,我就把她交给你们。”
“放屁!”冯锡范右手往腰间一扯,迎风一抖软剑如灵蛇吐信般刺向金镶玉,“就让老夫来领教你的柳叶镖!”
“跳梁小丑,何劳金老板动手!”说着楼上一人破窗而出,半空中铁伞撑开,身子缓缓下落,双脚连环踢向冯锡范。
“铁伞书生?”冯锡范回剑自救,周淮安一转铁伞,铁伞边缘利刃般割向冯锡范,冯锡范一身艺业八成在剑尖上,真气透过剑尖专打对手穴道,号称杀人不见血,近身搏杀却非所长,人在空中只得侧身避过铁伞,顺手在铁伞上一按,借力退了回去。
陈近南叹道:“铁伞书生既然来了,玉笛仙子只怕也在吧。”
“素闻陈总舵主双刀威名,没想到今日有幸一见。”邱莫言也穿窗而出,说话间也掏出玉笛,猱身攻向陈近南。陈近南不敢托大,取下背上双刀,运刀如风,化作一团银光护住周身,真个水泼不进。“玉笛仙子”邱莫言一击不中,立刻身退与周淮安肩并肩站着。
“许久未曾这样并肩御敌了!”周淮安看着邱莫言,满是笑意,见她虽是一身黑衣劲装,仍是难掩其婀娜之处,邱莫言笑而不语。
“黄泉路上,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卿卿我我吧!”冯锡范抖擞威风,一招“一剑夺命”急刺周淮安,剑尖蓄满真气。周淮安撑开铁伞,呼啦啦一声迎向冯锡范软剑,冯锡范大喜,刚要得意,蓦然发现铁伞急转,劲风顿起,将剑上真气尽数卸去,吃惊之余整个铁伞几乎已到胸口。冯锡范急退,那一瞬间胸口受铁伞劲风所生压力一时窒息。冯锡范身经百战,此刻不怒反笑,身子一转卸掉胸口压力,软剑也借此回旋之力再度刺向周淮安。
“好身手!”周淮安忍不住赞叹冯锡范临阵应变,铁伞往地下一放,右手按住伞柄,整个身子撑在半空踢向冯锡范,冯锡范长剑刺空,周淮安的双腿已经到耳畔,千钧一发之际急施铁板桥,身子倒仰出去,周淮安双脚几乎擦着鼻尖掠过。冯锡范将身一扭,一招“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