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解释,看到那丫头投来的关切眼神,他突然觉得……好像这样让她误会着也不错。
“无碍。”
离得进了,阿玲看着面前四四方方的炭块,每块少说也得有上百斤,干这么重的活怎么可能不累?可玉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明背后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都不在她面前提一句。
这样想着阿玲更是感动,她暗下决心,回府后一定要多给玉哥哥补补。
这丫头,他说没事她就信啊,还不快过来给他捏捏肩。丝毫不知更大的福利还在后面,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这会陈志谦只能无奈地摇头。算了,好不容易哄着这丫头承认喜欢他,至于其他的,以后慢慢来就是。
“傻丫头,下面的话记清楚了。因为胡夫人体弱受不得凉,蒋家一年四季中有三季地龙常开,本地黑炭不够,胡老爷就命人远道从西北运来一批,就是眼前这些东西。”
“可这分明是玉哥哥送来的。”
“身为朝廷钦差,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
阿玲了然地点头,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玉哥哥好像对蒋家太熟悉了点?不过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把这批黑炭归置好。想到前世蒋家败落的诱因,这会阿玲已经顾不得那点男女私情,提着大氅三两步跑到甲板上,她忙叫青霜找人回去报信,自己则亲自在这看着。
自打奶娘之事出来后,阿玲身边的人就被再三清理,这会能跟她出来的全是蒋家心腹。知晓此事事关重大,那人骑上马一溜烟跑出码头,然后专门抄近路,以最快的时间赶回府里。
报信之人回府时,蒋先正在书房想着应对箫家的对策。
阿玲猜得没错,面对沈金山以极品生丝敲诈,表面上他答应得痛快,实际上也留了后手,那后手正是沈不真所掌管的千亩桑田。阿玲所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前面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怕沈金山强行掐住黑炭,来个鱼死网破。可如今箫家出了这么大事,声名狼藉之下,即便破罐子破摔,沈金山也得考虑民愤,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再承担让整个春蚕绝产的恶名。
简直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胡贵,备车,是时候去找沈不真。”
做戏做全套,他得亲自去乡下,“痛心疾”地“斥责”沈不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迷途知返,彻底断了箫家桑蚕叶供应。
可这次胡贵却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激动地领着个护院进门。
“老爷,姑娘弄到黑炭了,很多很多的黑炭,就在码头那边船上。”
什么?再三跟来人确定后,蒋先眼睛彻底亮了。桑蚕叶本来就是蒋家的,再有了黑炭,沈金山拿什么跟他争!
当即他立马改口,“备车!立刻,马上去码头!”
在蒋先欣喜异常,命人备车急忙赶往码头时,箫家宅子内刚送走沈德强没多久的沈金山反应却完全相反。
本来昨日出了那么多事,房契被偷心神恍惚之际又逢孙氏激将,当着那么多人面不知不觉说出大半箫家丑事后,他心情已经荡到谷底。原以为最倒霉也不过如此,没想到更倒霉的还在后面。
“你说什么?”
“回老爷的话,外面有人在处置箫家房契,孙老爷、吴老爷他们……”
昨日虽然损失惨重,甚至差点气得还没好全乎的哮喘病再度作,可沈金山强忍住了。该生的已经生,生气有什么用?想法子及时扳回损失,等情势逆转后再算账,才是上上之策。
尽管在府门外丢尽了脸,但回到府内大门一关,他很快便忍住了自己的脾气,然后换身不起眼的衣裳,趁人不备从角门偷偷溜出去。一路走到衙门,几张数额足够的银票递过去,那些当官的瞬间很好说话。他们向他保证,哪些产业是箫家的,青城所有人都清楚。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箫家家主还在,断没有只凭一纸房契改名换姓的道理。
得到保证后他总算能稍稍放心,只要家产还在,再运作一番保住会之职,用不了个一年半载,情况就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那些欺辱他、背叛他的人,他会一个个慢慢收拾。
往下算了好几十步,一直算到箫家吞并蒋家,他掌管整个青城绸市,站在大夏商人顶端。畅想着美好未来,这一夜沈金山做了个美梦。
可美梦刚做到一半,他就被沈德强回城的消息惊醒了。阿慈与沈德强在一处他是清楚的,虽然有衙门的保证,但若是能追回房契当然最是稳妥。半睡半醒之间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亲自领着人去把沈德强捉回来,问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心惊。
那个不孝女跟平王纠缠在一处,那些房契也全都落到了平王手里。
当时他心里就开始毛,如果平王硬要处置这些房契,那他打点过的那些小官还有可能帮忙?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官员,怎么可能为他那点银票,去得罪高高在上的平王。
当然他也没完全相信沈德强的话。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阿慈继承了他的精明,深谙良禽择木而栖之道。平王此人除去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