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实力似乎与此时正置一心应对李吟风的焦文通一行人相持不下,李吟风有种蒙在鼓里的不知所措,就连全心都放在击杀叛逆奸细,气势大振的焦文通等将士也是惊犹未定,都还未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已经被来者团团围住,双方一下都噤若寒蝉,变得刀兵相见,互成水火。
距离李吟风近在数丈之外的密林之中,一人朗声回应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河北东路的散兵游勇,你不也是成为无头苍蝇么?张所将军急诏回京,救主拒敌,反被朝廷贬逐流放,朝廷处处对金人忍让,献媚讨好,黄河之北的汉室土地拱手相让,尽遭沦陷,一句誓不抵抗,叫我等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敢问如此堕落的君主有何值得我等效忠的权力,你我皆是誓死杀敌、精忠报国之死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与其忍辱偷生,不如自谋生路,与金人分庭抗礼。”李吟风对此时大宋局势也略有所闻,一切都是从牛皋口中得知,至于各种细节,本不是自己深究严查便能扭转的,反倒是觉得这个焦文通所言字字掷地有声,言之凿凿,看来此人并非是坏事做尽、贻害一方的大奸大恶之辈,反倒是对其迫不得已的遭遇深表遗憾。
“既然同是驱逐胡虏,还我大宋河山的丹心赤诚,为何要据山落草,成为一方流毒,就不怕天下百姓齿冷心寒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你我皆是对金贼恨之入骨,我对焦将军的虎威也深表敬佩,何不共攘大事,汇集聚力打得金人落花流水。”来者也是说得慷慨正气,苦心劝悔,也是为了即为同道中人,应该将各部散落的抗金义士组织在一起,壮大声威,也好与金人决一死战,逆转局势,一扫大宋荏弱衰败的阴霾。
李吟风暗自心惊,从心底佩服这位不知名的将军,他字字可谓是真知灼见,无不发人深省,振聋发聩。自己也是早有打算,大宋将帅人才辈出,但皆心怀异志,未能凝聚合力,倒被军纪严明,凶悍勇猛的金人一举打得溃不成军,朝野都为之震撼,不敢轻捋虎须,生怕触怒了金人,遭到报复,但朝廷的胆怯并不能证明大宋境内并无良才,没有与之抗衡的将帅勇士,如能同心协力,金人常胜不败的神话也终将不攻自破。
焦文通气哼哼地回道:“阁下都已说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但闻还有一句试问你也必然心知肚明,我率手下这帮无家可归的忠勇之士归顺,乃是为谁?出师未明,何况我等本无喧宾夺主的非分之想,可是事先总得向弟兄们有个交代不是?”
李吟风听出焦文通的意思,乃是说他手下所率的将士倒是愿意归降顺从来人,不是出于争名夺利,也不是为了天下扬名,光宗耀祖,具体是为谁出征,又是为谁杀敌?其中的意思虽说简洁明了,可真要说尽全然,面面俱到,只怕对方也不能给予一个确切的答复,何况赵氏两宫皆被金人掳掠北上,大宋几乎沦为名存实亡的颓败之境,若是名不正言不顺,恐怕这场厮杀必然免不了,到时候又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让人大感悲凉。
对方慎重起来,疑虑片刻之后,巧妙应答,以示丹心赤诚,“焦将军可知我是谁吧?又可知我亲领的这支义军唤作什么吧?”
焦文通对其明知故问大有气愤,但还是免于刀戎相向,即使不为自己前程着想,也该为手下这么多不计生死的弟兄性命着想,大声回道:“谁人不知你乃是河北招抚司都统制,你王彦的大名响彻河北、河东乃至整个太行。谁人都说你亲下的勇士在其号应之下,面额刺字,竭表忠心,誓杀金贼,都为其义举大为称颂,无不直竖大拇指称赞你是一位冲锋在前,以身垂范的忠勇之将。”
李吟风一听这个名字,不由暗自惊呼,原来对方便是自己苦苦追寻的王彦将军,没想到久闻他的大名,被其凛然大义之举深表钦佩,竟会在此地得缘蒙面真叫李吟风不住地欣喜若狂,若不是自己深陷围困,命在旦夕,恨不得冲上前去跪拜在他的面前,以示自己的报国心切不可,但自己危机未除,还不能任性乱来,免得给王彦增添麻烦,影响与焦文通之间和议。
王彦丝毫没有感到沾沾自喜,反而大感惭愧地回绝道:“焦将军言重了,王彦并非仗势欺人,谈不上什么忠心为国,没想金人横行无忌,视我大宋如入无人之境,简直对我就是一种侮辱,至于我面额刺字,不过是叫众位弟兄都要日夜不忘靖康之耻,时时刻刻警醒自己,想不到我八字军未建下什么丰功伟绩,骄人可赞的胜仗,倒让焦将军你等见笑了。”
焦文通反讥冷笑道:“我虽不是什么声名显赫之人,但也绝不是那种欺名盗世之徒,你王将军也算是人尽可佩的英雄,我焦文通命不好,名声虽不及阁下,但想屈服于虚名之下,做个出师无名的替死鬼,万万做不到,废话少说,要我等归顺不无可能,听闻河北、河南等地的不少义军民兵都慕名归降,我焦文通可不像傅选、孟德、刘泽等一群乌合之众,竟然甘愿折服其淫威之下,做起无胆匪类。”话中充满嘲弄辱骂,令王彦部下不少勃然大怒,更有许多意气莽撞之人更是拔刀辱骂,恨不得将焦文通等好好教训一番,以示告诫,而焦文通这方虽处于被动劣势,却也丝毫不惧对方偷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