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重获自由。”
荣彦晞心头一惊,他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还不待她回神,冷风掠过,他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宛若风过无痕,从未出现。
心头一阵寒凉,说到底他虽是利用自己,但总归三番两次的出手相救。然他最后那一句,若你有能力杀死本尊,你方可重获自由,让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不可否认,她原也动过这样的心思,但是现下,他着实不曾伤害过自己。何况自己这条命还是他从韦国皇宫里捡回来的,让她杀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下得去手。
所幸现下也无需想这么多,横竖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她哪里是他的敌手,所以这样的事情想来没有十年八年是断无可能的。
奈何宿命注定,却远等不到十年八年,而当她将剑贯穿他的身子时,触摸到他喷涌的热血,她才记起这句话,终究是一语成谶。
不过,这也是后话,于现下毫无关系。
漫步走回去,宫灯在身后摇曳,绽放着诡异的昏黄之光。寝殿的门敞开着,门口站在面色凝重的秦风幕。昏暗中,她看见秦风幕颀长的身子,落下分外悠长的影子。她就这么一步一顿的走进他的影子里,眉目却没有一丝喜悦。
“丫头,过来。”他拦了手,目光灼灼其华,凝了星月之色。
荣彦晞敛了眉走过去,“殿下。”
他也不作其他,只是牵起她的手,缓步走到月光下静静站着。她回头看他,眉目间尽染了银色的光芒,清浅不一,却有种疏疏落落的温馨,淡淡浮上心头。
她挑眉看他,今夜的秦风幕有些怪异,平静得教人隐生不安。
“殿下,时辰不早了。”荣彦晞良久才道。
秦风幕低眉看她,清浅的勾勒出微扬的唇线,“战事将其,本宫只想要你一句话,若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是否还会颐指邢昂,誓要以命相换?”
她不解的看着他,眉目间隐隐有种难以捉摸的沉冷,为何好端端的问这番话语?是别有所谋还是另有所指?秦风幕到底要做什么?
手心微敛,她察觉他愈发握紧的手,稚嫩的素手被他紧握着,随着力道的加重而生疼。荣彦晞凝眉,“很重要吗?”
“是。”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注视着她的容脸。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愣了半晌,荣彦晞重重点头,竭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容色沉静的站在他的视线里。不卑不亢,无喜无嗔,“彼时你被擒,邢昂问我一句话,他问,若是你死了我当如何?你可知我是如何答他?”
回眸,他目光微凉。
荣彦晞唇角是一抹凉薄的笑意,“生死相随不相负。”
她说得轻描淡写,俨然说着旁人的事情,眼底的光不起一丝波澜。
他站在月光里,唇角微微抽动,半晌才扯出一个字,“好!”
深吸一口气,荣彦晞攥紧了衣袖,定定的望着他惯来平静从容的面庞。月光下,如刀斧雕刻的五官有着令人欣羡的倾世。目光幽冷,掠过冷月寒光,隐隐吞吐着稀薄的刻骨。
“说吧,要我做什么?”荣彦晞背对着他,却如同心意相通般,幽幽开口。
秦风幕骤然凝眸,她竟然知道……
身后没有回声,一切寂冷得犹如冰窖。荣彦晞缓缓转过身子,眼底流光微转,“是因为迁国?”
“是。”他不打算瞒她。
“蝗灾乃是天灾,奈何乡民愚钝,所以你便要将这天灾转为**。是吗?”他没想到,最懂他的人,竟然是她。他们彼此不信任,却又心意相通,彼此宿命牵扯。
荣彦晞看着他依旧不起波澜的面庞,却已然知晓他的意思,“终归这件事,并非常人可以为之。你觉得我一介女流,相较温骅与纪扬,更能掩人耳目。所以,你想让我去迁国,去当一回祸世的妖孽。不知彦晞所言,是否属实?殿下!”
秦风幕颔首,眸色无温凄寒,“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