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是大宗师定下来的,没能耐跟大宗师呛声,就过来欺负她。欺软怕硬,不过这般嘴脸罢了。
她笑笑,道:“明成君是身份贵重的人,怕是没功夫惦记我的事情,你别是弄错了。”
悦凌风不屑的道:“你得意什么,她跟你客气,不过是看在悦氏的份上,以她的地位,你见着她,除了磕头请安,连一句多余话都不配说。”
悦伶伊点头道,“那是,日后同仕宫中,见面的时日多了,她是御殿,想必是每天都要去请安的。”
同仕宫中这话说出来,四周气氛顿时一窒。
悦伶伊向来在悦府里是逆来顺受的,骤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让人吃惊。
不就是要入宫么?用得着得意成这样?
悦氏一门那么多小姐,庶出的自然不能参上仕宫,至于嫡出,身为家主的大宗师是安和长公主的驸马。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的,就只有安和长公主生下来的三个女儿。
长公主的女儿虽然出身尊贵,但毕竟是陛下的亲侄女,自然也是不能仕宫的。分家的小姐们平日里既见不到大宗师,也进不了公主府,因此就卯足了劲的讨好悦沉香,只盼着她什么时候能跟家主说两句好话,让她们能入宫做宫妃。
谁料到,这样的好事,争来争去,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落在了悦伶伊的头上。
岂不让人恨得牙痒。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各个倒是目光炯炯虎视眈眈的看着悦伶伊。哪儿像是大家闺秀,分明是一群饿狼,恨不得立刻将她大卸八块拆吃入腹。
在众人的身后,悦沉香幽幽叹了口气,起身沿着回廊渐渐走远。
而在她离开之后,悦凌风便对着悦伶伊,一头撞了过来。
这一身大骨架子,撞上来可真是够痛的。
沉入碧水寒潭的时候,悦伶伊还在想,就算没我,也轮不到你仕宫吧。大宗师眼瞎了也不至于选你,要你来出头?
无边的碧水从头顶呛了下来,下一刻,连肺都觉得要被冻成冰了。未曾料到,长秋殿前的湖水竟然这般深。
水底就轮不到感慨什么了,她猛地闭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伸展四肢往岸边游了过去。
从回廊亭尽头到岸边,不过一百多米,游过去还算不上难事。
久未曾下水游泳了,手脚都觉得有些生疏。在水底的时候,倒没觉得自己像鱼,只是觉得,十月的湖水真是够冷,四肢都快要被冻僵了。
被岸边的伺候人拉了上去,见易君书身边的入画匆匆跑了过来,一脸惊慌的问她,“悦大人这是怎么了?”
她只笑着挥挥手,道:“没什么事情,只是刚才在回廊那边一不小心掉进水里了,碰巧又突然想游泳,就干脆游到岸边得了。”
这话说的,真是鬼都不信。
但既然是宫里人,就该知道,有些话能问,有些话不能问,入画只说:“既然如此,就让奴婢先带悦大人入内殿更衣吧。”
一身上下都湿透了。再加上衣襟里面还缠着水藻,会不会因为风寒感冒还是其次,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赴宴。那就连大宗师的颜面都一起丢尽了。
入画将她带到长秋殿内,一路走到易君书的寝殿,恭恭敬敬请她在屏风之外坐着,随手拿了易君书的外袍让她先披着,以免冻着。
早就吩咐伺候人去拿衣箱了,出门作客,自然是带着备用的衣服的。
不一会儿衣箱取过来,打开看时,入画却愣住了。
不知为何,连备用的衣物也被人用墨水泼了上去,染出肮脏的颜色。比起身上这身湿透了的,恐怕更不能看。
悦伶伊不由苦笑,这帮人,还真是赶尽杀绝。总不能出去再跟她们借一身衣服吧。
入画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立刻绕过屏风,拿了件易君书的衣服出来打算让她换上。但却发现,长秋君身量比她略微矮一些,襦裙差三寸,穿上之后,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连入画也犯难了,就在此刻,易君书亲自进来了,大概是已经听说过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看到殿内情形,她将入画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入画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又捧着衣箱再度进来。
是黑檀木的雕花木箱,花纹典雅精致,箱子侧面不怎么起眼的地方镌刻着上官家的家徽,悦伶伊倒是一眼就看到了。
大概是明成君已经到了吧。给她知道方才落水狼狈万状的事情,心里竟然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若是这一身穿着再不合适,也不知道下一件该试谁的衣服。打开衣箱,看见的是一件淡青色的常服,幸好合身。就只能穿着这件出去了。
换完衣服,入画将她方才脱下来的湿衣服收拾了一下,递给伺候人,吩咐说让拿出去洗干净了。
说着的时候,还笑着对她说,“幸好只是弄湿了,没染上什么颜色,要不然,这么好一身衣服,以后不能穿就太可惜了。”
不由让她愣了一下。
以她卑微的身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