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两步硬是到了我的身边……
我双手被缚,没有办法抱住她,便只能在她完全跌倒之前,跪在了地上,于是她跌在了我的怀中。
与此同时,澹台那速的脸色已经如雪苍白,他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大事,袖中两把双剑蓦地滑出,茫然地紧惕着,并且仍然唤着:“烙儿……烙儿……”
而圣君的大刀,已经很恶意地,悄悄地向他送去。
“那速哥哥!”
我求助的目光看向宗伯孤注,而他其实已经在此刻飞身而去,手中长剑便如闪电一般,击在圣君的大刀之上。圣君被震的身体一倾间,宗伯孤注已经与圣君战于一处。而这时候,我也终于完全脱离了圣君的控制,王逸尘等人冲过来,很快便将圣君所带着的七八人制服,我的双手也获得了自由。而这时候,澹台那速依旧茫然地站于原地,“烙儿……烙儿你怎么样了?”
我的泪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烙儿,你怎么样了?”
血,不断地从她口中溢出,她几乎说不出话来,而我分明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迅速地下降,我知道生命正在离她而去。她努力地保持着清醒,深深地望着我,眸子里那么多的祈求,“不,不要让速哥哥……知道我已经死了……他,太苦了……求求你,替我照顾速哥哥……他总说,欠着圣君的大恩,今日,今日我替他还完了,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开开心心地……生活……”
她再次把如水的眸子移到澹台那速的身上,看到宗伯孤注飞身而起,一脚将圣君踢到澹台那速的长剑上,他看着那把穿心而过的长剑死瞪着澹台那速倒下的身影,楚烙儿的唇角忽然牵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他,该死……”接着便蓦地断了声息,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阂上,如一块清新美绝的白玉,彻底地沉睡了……
这时候,这场战斗终于结束了。
澹台那速已经摸出撞在自己剑上死去的人正是圣君,诧异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烙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而这时候,宗伯孤注也已收剑,站在那里望着澹台那速。
我抹了把眼泪,走到澹台那速的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澹台那速一喜,“烙儿,是你吗?”
我向宗伯孤注看了眼,发现他意识到什么似的,面容渐渐紧张起来,并且手中的长剑又缓缓地拔了出来。我知道他想杀了他,杀了他,便不用管是不是有烙儿,是不是有雪儿。但是,我怎么能够让这种事发生?再抹了泪水,我向他道:“这是你欠他的,这是宿命。烙儿能替他还了圣君的恩,那么便让我替你还了你于他的血海深仇!”
说到这里,我扳过澹台那速的手,用烙儿平日里写字的笔迹,边说边在他的手心划道:“速哥哥,雪儿已经得救了,但是她要赶回去救荆北皇城里的人,所以就不向你告别了。圣君也死了,他刚才,要杀了你,你和他的恩情完了,我们走吧,不要帮他了,我们走到属于我们的地方,过我们想过的日子……”
我听到哐啷一声,宗伯孤注的剑掉到了地上,失声道:“笨婢,你——”
他的眼神那样悲伤和恸哭,如果不是有十万大军在前,恐怕他立刻要哭了出来。他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他一流泪,我就没有办法招架,只有妥协。
澹台那速却似乎有点疑虑,“雪儿,走了?”
他忽然紧张起来,“她没事吧?她真的没事吧?”
我终是还得要求助于宗伯孤注,他面色惨然,走到澹台那速的面前,注视了我好半晌,“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我决定了。”
他再痴望了我好半晌,终在澹台那速的手心里划道:“我是宗伯孤注。”
澹台那速面色有点古怪,却终究也没有再提报仇之事,只是问:“雪儿呢?我知道你深爱雪儿,你说的话我信。”
此时此刻,真是讽刺。
宗伯孤注仰起脑袋,将泪逼回到眼眶里,“放心,雪儿,她还活着,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
澹台那速这才缓缓地吁了口气,“那就好,请你一定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