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倾城。”
我从宗伯云霞假扮的媚人手里拿出酒壶,低头亲自给闽皇斟酒,就在这时,大殿之门忽然被打开,恭博延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与此同时带进一股夜风,吹起我的面纱,只见闽皇的眼睛蓦地瞪大,满面惊诧,显然已经看到我右脸上的伤痕。
我脸上的伤痕经过这段日子的调理,固然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今日特意地在那伤痕上多加了深色的胭脂水粉,使伤痕更加地狰狞些而已。果然,闽皇见公主并非传闻中那样美丽,而且还是个刀疤脸,便感到诧异了。
目的已经达到,酒壶从我的手中跌落,我惊叫着用手紧紧地按住面纱,受了惊吓似的倒在地上。
宗伯孤注大喝了声,“大胆恭博延,朕没有传召你,你却闯进来做甚?”
恭博延施礼回道:“回皇上,微臣来此,是因为刚刚又有刺客闯入行宫!微臣特来大殿护卫!”
宗伯孤注眉头一皱,“那个银面刺客又来了?”
恭博延道:“是!”
宗伯孤注道:“即是如此,朕不怪你。你安排吧!”
恭博延又道了声是,手一挥,便立刻有许多侍卫分成两排,藏于大殿阴影处。恭博延安排妥当,这才道:“皇上,请放心在此招待闽皇,有微臣在,料那刺客也不能怎样!”
自恭博延进来,我便细细地观察闽皇的反应,他初时因为看到我的真颜而吓了一跳,接着又听说有刺客,更加惶惶。闽后却是微感疑惑地皱了眉头,向闽女烙儿看去,闽女烙儿仍旧拨动琴弦,只是调儿显然有些凌乱了,微微一顿,便停了下来,双手有些紧张地绞起了帕子,仿若有点紧张和担忧。
心中便也明白,之前的那个绛衣刺客与闽皇是没有关系的,否则他现在也不用如此怕然,但与这闽女烙儿恐怕脱不了干系。
我有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做镇定,对闽皇说:“本公主失礼了,希望闽皇不会怪责。”
闽皇神情微感尴尬,“噢,不怪,不怪。”
因为知道我是个刀疤脸,初时玩游戏的心情也没有了,兴味索然地说:“公主,即有刺客来袭,我们还是回各自宫殿休息吧!明日本君便要告辞,今夜想早点休息。”
我还没有说话,宗伯孤注已道:“和兄不可!这刺客屡次来袭,不知目标是谁人,有可能是冲着朕来的,也有可能是冲着和兄而去,分散开来,反而不易保证安全。不如我们就在这镜水殿,在恭博延将军的护卫下,放心地喝酒玩乐,直到刺客离开,我们再各自休息岂不更好?”
闽后笑道:“此提议甚好。”
闽皇似乎比较尊重闽后的意见,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勉强,只点点头,“也有些道理。”
我心里暗笑,道:“即是如此,我们便接着刚才的事儿说吧。”
说着把宗伯云霞假扮的媚人拉到我的身边来,“近日,这丫头得闽君关照,从暴室里解救出来,她却是对闽君很感激的,而且听闻闽皇竟然点名要这丫头给本公主陪嫁。但是这丫头并不是本宫的贴身丫头,而闽君也没有权力点取某个丫头给本公主陪嫁的,哥哥,您说对不对?”
虽只是个小小丫头,却是关系到荆北颜面的事情,如果荆北任闽欲取欲求,却是被外间人给轻看了,也太过于抬举闽皇了。
宗伯孤注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和亲之一条里,并没有允许闽皇可自行点娶陪嫁丫头的说法。”
闽皇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你们——”
我忙道:“但是今次,本公主为了闽皇不虚此行,却要给闽皇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今日,这里没有公主,我与媚人,都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闽君可以二择其一,如果闽君选择了媚人,本公主自然会退让一步,说服哥哥将媚人封了公主,和亲闽国。”
我话刚说完,闽皇就迫不急侍地说:“此计甚好!就让媚人和亲吧!本君与公主,恐怕是有缘无份,公主,本君这里却是对不起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闽后将手中的酒杯猛地往小几上一放,“皇上,您可是糊涂了!您贵为人君,与荆北公主和亲才是天经地义之事,荆北国君岂能以一个小婢来糊弄闽国?如此轻慢我闽国,闽之脸面该往何处而去?此事万万不可!”
闽皇一怔,继而也道:“对啊,这个是万万不可!”说完却又沮丧地望向媚人,面色很是黯然。
宗伯云霞假扮的媚人见此情状,立刻低低地饮泣起来,绝然从小几上抓起把割肉的小刀,将自己的头发割下一缕,凄凄哀哀地走到宗皇面前,将头发双手呈上,“奴婢自知身分低微,与闽皇不堪匹配,但奴婢向来以为,闽皇可以为了媚人放下一切利益关系选择媚人,如今闽皇即选择了公主,媚人自也无话可说,不过媚人与闽皇的缘份也到此为止了,媚人就此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