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皇见媚人如此伤心,心中自也难过,哀哀唤道:“媚人。”
宗伯云霞抹泪起身,再不看闽皇,直接往殿外奔去,到了大殿门口,纤细的身体将大门打开。就在这刹那间,从大殿之外射进一支箭矢。
却是擦着宗伯云霞的耳际而过,直奔殿内。
我惊喊了声:“闽皇救我!”
闽皇却本能地扑向闽后,同时唤了声“伊儿小心!”
用自己的身体将闽后紧紧地护住,而那支箭矢却是从我与闽后的中间滑过却又更贴近闽后,剑尾甚至将你闽后的头发惊起,然后才咄地射在大殿的柱子之上。
恭博延一声护驾!隐在暗中的侍卫便都跑了出来,从仿佛已经惊愣住的宗伯云霞的身边越过,往殿外追去。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余我与闽皇,闽后、烙儿及宗伯孤注。闽后的眼里有着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慢慢地推开闽皇,眩然欲泣地颤声道:“皇上,您已经,许久未叫臣妾伊儿了!”
闽皇看了看那枝插在大柱子上的箭矢,心有余悸地将闽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事后,才再次将她拥入怀里,“伊儿,这两年,朕很荒唐,却是冷落了伊儿,请伊儿不要怪责朕。刚才的刹那间,朕才明白,原来对于朕来说,最重要的竟是伊儿,朕不能失去伊儿……”
闽后的泪水扑簇簇地落了下来……
……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回头看宗伯孤注时,却见他正看着那闽女烙儿发呆。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的身边,轻唤了声,“皇上。”
他蓦地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呃,辛子。”
我连忙给他使眼色,他马上反应过来,又咳了两声,这才正色道:“和兄,这和亲之事……”
闽皇和闽后回过神来,两人也微微尴尬,闽皇更是羞红了脸,头也不敢抬了。闽皇坐正了身体,道:“这歧国也太嚣张了!屡屡闯入燕山行宫生事,如果我们两国不能有着牢靠的交好关系,迟早还是会出事的。所以和亲之事却是不能改变。”
此话一出,在坐各人除了闽女烙儿都变了脸色。
只听他继续道:“只是,本君即已经被昭阳公主试出心中挚爱,刚才惊险情状令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本君即便有再多的女人,真正爱着的却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本君的皇后。这两年,本君行为甚是荒唐,让皇后伤心,所以本君决定,从此刻起再不会纳妃。所以和亲重任便落在了宗伯兄的肩上!”
这番话使闽后更加感动,泪水盈盈,再也顾不得其它,只是扑在闽皇的怀里轻轻啜泣。闽皇动情地轻抚着闽后的头发,忍着心中的激动,继续谈着这有关两国邦交的大事,“本君看得出,宗伯兄对烙儿却是极欣赏的,而烙儿虽不是公主,却与皇后情同姐妹,身份地位在闽国,也是仅次于几人而已,况且烙儿品貌俱佳,秀外慧中,如果宗伯兄娶了烙儿,想必有她在中间调和,两国邦交定会更加牢靠。”
闽后稍感意外,泪眼蒙胧地向闽女烙儿看了眼,却终是没有说什么。相形之下,最平静的反而是闽女烙儿,她仿若没有听见闽皇的话般,再次拨动起琴弦来。弦子便如她给人的感觉般,淡泊,幽远。
宗伯孤注大概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一时间竟是不知怎样回答,反而向我看来。我即知他心中已经有她,况且和亲之事对两国邦交确有其利,我做为一个根本就不爱他的妃子,又有什么权力阻止呢?
因此只说:“从琴声中便可看出一个人的品性,烙儿姑娘确如闽皇所形容的品貌俱佳,性情淡泊温和,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我以为宗伯孤注会立刻答应,却不料他又问了句:“不知辛子可会答应?”
恭辛子早已经死去了,她已经没有资格反对或者是赞成了。而我,这次的燕山之行,那红颜异香便使终萦饶鼻端不去,我已知自己心中所想的是什么,我爱着澹台那速,不能再去搅动宗伯孤注的生活,况且我也不能代替辛子回答这个问题。
沉吟了半晌,只道:“她已经远去了。”
我竟然从宗伯孤注的眼里看到了失望,抿唇沉默了片刻,道:“此事甚好。”
……
就这样,尘埃落定,大局已定。
各人散去回宫稍稍收拾,天便已微明。
整夜未眠,却因为各有心事,眼里都有着红血丝,却又各各都精神弈弈,与宗伯孤注到行宫出口相送于闽皇闽后。众人相互地一一拜别,与闽后拜别时,闽后却轻轻地握了我的手,“贵妃娘娘,谢谢你为本后所做的一切。”
我轻笑摇头,其实我只是为了宗伯云霞而已。
因害怕闽皇发现真相而觉得自己受到耍弄,宗伯云霞没有出现送别。闽皇竟然也已经将公主和媚人同时都抛到了脑后,并不问询。直到闽皇的浩浩队伍向燕山外行去,宗伯孤注才微微地舒了口气。
姗姗来迟的宗伯云霞忽然攀住了宗伯孤注的脖子,“哥哥,谢谢你。”
宗伯孤注笑着搓了搓宗伯云霞的脑袋,“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