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俊要准备高考，每天忙得天昏地暗，中午都在学校食堂买饭卡了，褚凉每天都是回家吃，老妈说怕学校食堂的饭他吃不惯，营养跟不上，这几天没回家吃饭被老妈追问了好几次，还说着让楚凡给带学校来吃被他拒绝了。
“最近都不回了？”殷俊喝了一口汤，对面褚凉最近脸色都不怎么好，原先形影不离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两人这会各忙各的。
褚凉嗯了一声，菜是豆芽炒肉，食堂的大锅菜跟老妈的菜完全没可比性。他只是想自己静静，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想要把那些想法埋在心里，他怕看到楚凡他总会控制不住。
“想好填什么学校没呢？”
“还没呢，应该不会太远。”
“哦。”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各自吃饭，末了，殷俊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褚凉喜欢楚凡，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同样的茫然恐惧他经历过，只是褚凉喜欢的人太特殊，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
连续半个月褚凉都没跟楚凡一块儿回家，楚凡每天看到褚凉和宋娅在一块就觉得心里有气，没心情去追究气打哪来了。
“你和宋娅谈恋爱呢？”楚凡在褚凉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一脚把这天的不爽也带上去，踹得挺狠，褚凉没注意差点被踹下床。
“怎么了？”褚凉没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了句。
怎么了？能怎么了，他怎么知道是怎么了，楚凡憋了一口气没地儿撒，又在褚凉肚子上捏了一把翻过身没说话，剩褚凉一个人盯着他的后背发呆，凭借对楚凡的了解，他知道楚凡是生气了，楚凡为什么生气呢？
是因为他和宋娅走得太近吗？楚凡还是很在乎他，褚凉握紧手里的拳头，心里一瞬间被喜悦填满，从上次楚凡说了那些话，褚凉就觉得楚凡在把他往外推，裹了裹身上的小毛巾被往楚凡身边挨过去，抱住他的后背，在颈椎上咬了一口。
楚凡吃痛“抽风呢。”
“没，哥，让我抱会，就一会。”褚凉说完又亲了亲楚凡的后背，楚凡皮肤很滑，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淡淡薄荷味，这样亲密的行为原来也有，现在却有些变了味道，褚凉感受到小腹隐隐有一阵热流，褚凉有些泄气的撒开手。
楚凡扭过头在褚凉头上揉了几下“你谈恋爱也不是不行，就是别太主动了。”褚凉从小都是他放在手心里的宝贝弟弟，突然发现自己宝贝的弟弟被别人使唤，楚凡没缓过来。
褚凉满腔的喜悦被这句话冲散得一点不剩，他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身体的胀痛感觉一瞬间变成了自作多情的证据。
数学竞赛整个高一年级有不少人报名，大多都是当作锻炼去试试玩儿，这是褚凉这么多年第一次楚凡没陪在他身边，原先就算是每个月的摸底考，他一出考场准能看到楚凡站在教室外面楼道口，冲他笑，说他弟弟必须第一啊。
褚凉盯着没有楚凡的楼道口发呆，手机上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褚凉摸了一圈衣服没找到租书卡，平常他都会把租书卡带身上。
“哥，你看到我租书卡没有？”褚凉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楚凡正从外面回来，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楚凡从衣服里拿了一张绿色的卡“是这个？”
褚凉没接过来，楚凡今天的语气不对，从小相处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楚凡的变化。
“你租这些书做什么？”褚凉看着卡上的书名，脸色一瞬间苍白，同性-恋，同性心理学...
“哥，你听我说...”褚凉捏着书卡，腿止不住发软。
楚凡向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住口。宋娅不是你女朋友对不对，你根本就不喜欢她。”楚凡眼神有些“你是不是...”
“哥，我...”这样的场面他想过无数次，如果楚凡知道了，他甚至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借口，现在他却突然不想否认了“我是，哥，没错，我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姑娘。”褚凉说着笑了起来，真好，说出来真好，被隐藏的秘密曝露在空气里，大口呼吸。
“你...”楚凡抬起的头突然低下来，他知道同性恋会有多大压力，舆论，歧视，排挤，他怎么可能舍得褚凉去面对这些“你还小，这些可能是一时的，你多试试，试试和别的女生交往试试，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