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际应用上来看，汉人重器物、蛮人重精神。其实这是同根同源的两个分支。”
“大巫说的透彻，我深以为然！正是因为有此缘故才有我帝国的通道空间和蛮国的秘术。”
“那在小友看来，两种应用方向，谁优谁劣？”
“这个在下还真不好说。”
“不妨直言。”
“汉人之器，既可珍视为宝、亦可弃之若弊履，可藏可弃，只看持有人如何态度；器既为我所用，当然要力图用起来方便为要，故而总在不断改进创造、推陈出新、唯快不破。相应地，帝国就能在两国争斗中常处优势！只是人为要，器终归还是死物，没有精神！”
“而蛮人以精神为宝，精神必然不可放弃，精神积累的过程漫长，加之惯于墨守成规，‘不弃’、‘漫长’而最终导致应用上滞后于实际需要，所以蛮国才大部分时间里居于劣势。”
“然而我蛮人历经无数血与火，终是不灭。”
“大巫说得极对，这正是我要说的精神不灭的重要特性！蛮人因不重器而看起来简拙，但因为有精神，而致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这么说又是蛮人的方向值得考虑？”
木隶却笑道：“干嘛非左即右？不偏不倚才是正道啊。”
“比如一个人走道，方向很重要；但并不是说，遇山不可以绕开、逢水不可以迂回，——前方是断崖，坚决不回头直走，那不是作死么？”
“无论汉人蛮人，所选择的方向如何，皆足以令我等中吸取经验教训，适时改进调整，何必闭门造车、抱残守缺？”
大巫于是慨叹道：“小友这样年纪，却有这般见识，少见、真是英气逼人哪！”
木隶却笑道：“大巫缪赞啦！何必长他人勇气、灭自己威风，——在下看贵国公主才真正是英气逼人呢！在下三人连番挑战，却俱是她的手下败将。”
大巫却有些黯然，说：“可她不还是你的俘虏？”
木隶说：“奈何为国！”
大巫道：“同伴二三子，乃是人之一生最大的幸事！岁月不饶人，老夫终归是要到幽府去见老友故人的；这世界终将还是你们年青人的，善自珍惜、好自为之啊！”
木隶诚恳地谢过大巫的告诫。
大巫便和木隶相揖作别。两边暗处观察的人都是听得仔细、看得分明、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