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回到祭坛下的密室中,大家适才从二人的对话中判断出公主平安无虞的信息,不由都松了口气。此外,大巫还知道了,木隶小组肯定是施展了屏蔽手段。
大巫的小团队也很明白他的心意。趁着二人谈话的当儿,混在祭祀演练的人群中,他们早已完成了准备工作。希望虽然不大,但总还是要再试一下。
一抹红于是再次向大巫确认说:“试一下?”
大巫说:“也好。”
于是尚未完工的拷贝空间内便进去了四个人,分别按木隶小组平时在卷轴空间内习惯的位置坐下来,准备在攻与防的实战中,通过切身体验寻找到新的办法或思路。
而经过大巫精心制作、具有**作用的引魂符咒已经被分别布置在链环的四面八方。借助祭坛,大巫激活了拷贝空间的防护功能、再依次激活了满到处都是的引魂符咒。
这时王城中忽然下起绵绵秋雨。大巫脑海中的符咒开始流动、扩散,和真实的雨水如烟如雾地混合在一起。
一种灰色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仿佛雨水中掺进了毒素,四面八方而来、无所不在,将木隶小组所在的卷轴空间严密包围,腐蚀、渗透、不要命地钻入……
持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巫团队进入拷贝空间的人,只有最靠近门口的人反应最强烈。其他位置的人恍若无事。这说明这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还是没有能够找到有效的突破口或漏洞。
大巫于是便只好停止施法,再来和大伙儿一起商讨更好的办法。
大家一致的意见就是:蛮人秘法,最致命的就是消耗精神力的问题难以解决;而汉人空间的运转,所需的能量且更是惊人!
有两个思路:一是解决消耗问题,使大巫一个人就能轻易操控数量较多的符咒、并能保持长期持续攻击,这样,实战中就应该有效果;二是隔断汉人空间的能量供给,他们最大的倚仗也就形同虚设。
其实这两个问题系出同源,方向不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但具体如何操作还是没有切入点!
奇怪的汉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来解决?难不成蛮人就比汉人笨?不可能的!
大巫团队还是处于苦思无计的困惑之中。
而这一切,身处卷轴空间之中的木隶小组都是不得而知。
此刻,四个人正排排坐,静静地一齐向着窗外,很是小资情调地看烟霭、听暮雨;某种无恶意的攻击性负面情绪,经过千般阻拦和过滤,终于无害地渗透进了卷轴空间;于是有一种哀愁,淡淡的忧伤情绪不期而至!
“大雷哥你不想出去走走?”
蛮女突然道。
雷大雷立马给这突兀的昵称惊得跳起来,连说“不敢当不敢当……”显得不适应之极;木隶和满五也是奇怪地望向蛮女,不知道她突然来这一出,为的是哪般?
“蛮女你可别再吓我了!”雷大雷苦笑着说。
“咦,先前你不是说能淋淋雨也不错么?怎么真下雨时你反倒忘了?”
“哦,这个么,当时随口一问,后来我倒是真的忘了;蛮女你的记性真好!”
“我也不过是看见下雨,才突然想起来。”蛮女幽幽地说。
“哦,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还许诺要折把花给你的;可是……”
“怎么,难道想耍赖不成?”
“嘿嘿,哪里呀!不过,时令不对哦!如今只有黄菊白菊啦,此时折来送人可不大妥当!”
“我知道啊!那先记下了,以且补上吧。对了,要是不被你们关起来,这个时候我倒是该到先王灵牌前献菊花了。”
“呵呵,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悲情、与我的性格太过不符,还是让木隶和你聊吧。”雷大雷慌忙道。
“木隶?”
“呵呵,伤春悲秋虽然本是人之常情,可我还是想和你聊个轻松点的话题。”
“满五你呢?”
满五酷酷地,干脆沉默。
“你们好过分!难道你们汉人不兴祭拜先人、遥思父母?”
“蛮女,我以为你这话说得太过有失你贵为蛮国公主的身份和你一贯聪明伶俐的水准。
——非但你蛮人、或者我汉人,只要是个正常人,谁会不敬祖先、不爱父母家人?
就是我们三个也毫不例外。而大家不想和你谈这个话题、不想附和你,是因为这个话题会令大家都感到不愉快;可你反而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吧,我且问你:你和我们一样吗?不一样!你的祖先甚至于你,生时尽享荣华富贵、死时极尽哀荣,不但生死都有人守卫护持,生死都有一片地方存身、以让你和你的后辈敬飨祭祀和怀念;而我们呢?我们是平民,我们和我们的祖先,不可能拥有与你和你的祖先一样的条件!拿我自己来说,从生下来有意识开始,父母和我就总在战火中饥寒伤病中奔走呼号,‘哪里死哪里埋’,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如你一般望着秋雨来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