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智,竟然直接承认了。
他先前的作为,只是单纯的与顾兴堂置气罢了。而现在不说宁舟与他毫无关系,就算有关系,凭这一句话,他也保不住宁舟。
“很好,念你敢作敢为,规矩剑尺受一遭,来生再做悔改吧!”顾兴堂将手一招,就要取了量规尺,正矩剑,将宁舟当场斩杀,以正典刑。
宁舟故作讶然道:“不知顾副掌庭,凭什么要将我正法?”
顾兴堂冷冷道:“你是愚蠢还是当真不知?同门相残,以门规论处,莫非本副掌庭,此举有碍么?”
宁舟摇了摇头,“我是承认杀过本门弟子,却无有戕害同门。”
顾兴堂几乎要气笑了,“这不是一样么?”
“大不一样。”宁舟正容道:“我与梁世新签有生死契书,是以他死在我的手中,此举可有违门规?”那件没说的事情,就是生死契书。
当日飞舟之上的人,虽则都知道生死契书之事,可后来发生变故,不少弟子死于无底洞中,而余下之辈,也不想搀和此事,没有说出来,魏博洋没说,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只是陈述了传言事实。
在宁舟看来,生死契书一事被隐瞒,是散布这传言的人,企图引导梁族之力,来施压对付他。
现在拿出生死契书,不管梁世新是怎么死的,也追究不到他头上。但是此次传言的关键,非是此事,而是大肆杀戮同门,这罪过不小,宁舟也无法自证青白,不过他却有把握,撇清关系。
孙靖宇眼睛一亮,抚掌笑道:“生死约斗,乃是本门开派以来自古有之,自是不违门规的。”顿了顿又道:“契书可曾带来了?”
宁舟取出契书,却没有交出去,而是拿在手中正反面皆展示一遍,“此契书可有误漏?”
孙靖宇略带赞许的看了一眼宁舟,笑眯眯的,“有公开庭印鉴,自是无有误漏。”
顾兴堂拳掌放在桌案下,捏的指节发白,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他暗暗一叹。
不过也不能怪他,宁舟和梁世新签生死斗书之事,他根本就不知晓,自然无从准备了,其实孙靖宇也不知道,这生死斗书的事,只有掌庭盖了掌庭印鉴,才能生效,然后悬挂在公开庭外石碑上。
顾兴堂和孙靖宇是何等地位?怎会闲着没事,天天去看那石碑,不知晓也是常事。
顾兴堂收拾心情,然后言道:“也罢,梁世新之死,无关你事,但其他弟子之亡,本副掌庭却有疑惑,既然你说无有戕害同门之举,不知可有人为证?”
宁舟一指乌本昌,“此人便是人证。”言罢,拍醒乌本昌,喝道:“乌道长,你即知悔过,那便速速讲来吧!”
乌本昌连连点头,“我是李氏门客,最为清楚这件事,其实这一切,均是李还真所谋划,他与宁道长有旧怨,因怕宁道长拜了师傅有了靠山,往后不好对付,是以安排这一出,强行陷害宁道长,相信各位也知道,这件事只在内修中流传,便是李还真想借力内修,来打压宁道长,贫道以为,李还真此举更深一步的谋划在于,是要利用内外修的矛盾,进一步离间内外修关系,企图分裂宗门,此乃天大阴谋,还望二位掌庭,不可不察。”
语出惊人,此言一出,满堂俱惊,两边执事纷纷震骇的看着乌本昌,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惊人之语。
内外修的事情,虽则互相争斗,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更别说宣之于口了。
而现在,乌本昌不仅直言内外修争端矛盾,还说有人借此分裂宗门。
当然,脑子正常的都知道这话,乃是不实之言,属于极尽夸大,但因内容惊人,却不能忽视,一个弄不好,还会引起更大的波澜。
孙靖宇和顾兴堂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二人少有的达成一致,顾兴堂拂袖站起,冷厉道:“外宗妖道,一派胡言。”甩手一掌,立时将乌本昌拍成肉糜。
孙靖宇也站了起来,对宁舟笑了笑,“此事到此为止,公开庭相信你并无过错,且先回府好生修行,来应对三月后门中小比吧!”
宁舟对乌本昌的死,并不意外,他神色未改,拱拱手道:“二位掌庭英明,明察秋毫,但李还真身为真传弟子,本该友爱同门,互相扶助,而今却为一己私怨,竟然如此陷害真传弟子,不知以门规,该当如何处罚?”
孙靖宇嘴角略带笑意,他算看出来了,这宁舟不简单,连消带打,不禁将自己嫌疑排除,还要反击一把,而且掐准了时机,相信此时顾兴堂也不能袒护李还真,“革去李还真真传之位,罚其闭门反思四个月。”
四个月,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三个月后有门中小比,李还真被革去真传后,三月后不能借此机会重登真传,地位一落千丈。
顾兴堂也是一阵腻歪,暗骂你李还真害人就害人,怎就这般愚蠢,竟然自家门客也叛变了,厌烦的摆摆手,“就依顾师兄所言,革去这李还真真传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