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关东军地下要塞一片死寂,军大衣不同于木头板子,虽然也能燃起篝火,不过化纤材料燃烧发出的味道却很是刺鼻难闻。忽明忽暗的篝火,仿佛鬼火一般,把整个仓库照的如同鬼域,像极了港台恐怖片中,恶鬼登场的画面。
蚊子和冯小雨睡的正香,此起彼伏的鼾声,惹的我也困意泛滥,脑袋晕乎乎的,四片眼皮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架。
我使劲晃了晃越来越沉重的脑袋,想要努力保持清醒,虽然这座要塞里暂时没什么危险,可是差点害死我的那两只黄皮子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等着机会要还是我们三个。要是我们三个此时都睡着了,恐怕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随手拿过蚊子摸来的雪茄,点燃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两口,不过马上就后悔了。******这是雪茄么?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雪茄没什么两样,可是吸到嘴里之后,除了一股子霉味,就是又苦又涩的,仿佛生吞了一口黄莲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反手把刚刚点燃的雪茄扔进了篝火中,我抱紧了怀里的三八大盖,警惕的朝着门口看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除了蚊子死猪一样的鼾声外,整座仓库和我们进来的时候基本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溜走,我的反应也越来越迟钝,虽然我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可是最终还是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我惺忪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军大衣燃烧的篝火已经快要熄灭,空气中的温度也变得很低,冰凉的冷气不断的顺着领口和袖口往里钻,冻的我直哆嗦。我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却猛地发现一个魁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虽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过我敢断定,眼前这人绝对不是蚊子!难道又是那两只阴魂不散的黄皮子弄出的玄虚?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忍不住在心里责备自己,不该如此大意。我一边悄悄的拿起了怀里的坂式步枪,一边拉上了枪栓。
就在此时,黑影突然动了一下,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可是我能感觉出来,黑影此时正盯着我看个不停。我头皮一紧,飞快的把坂式步枪对准了黑影道:“别动,******!要是你再动,我就一枪蹦了你。”我故意叫嚷的很大声,想要借机吵醒熟睡的蚊子和冯小雨。
常言道‘众人划桨开大船’,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娘的我就不信,以我们现在的火力,还干不过两只黄皮子!要是实在不行,就直接招呼蚊子扔一颗甜瓜手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有了道行的黄鼠狼厉害,还是小日本鬼子的手雷更胜一筹。
我正胡思乱想间,忽然一阵冷风毫无征兆的吹过,本来快要熄灭的篝火被风一吹,顿时又泛起了点点红光。
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亮,我偷眼望去,却忍不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我前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之前在墓室中见到过的,我二爷爷胡山阴的尸骸。只是他脸上原本蒙着的黑布不见了,露出了一张生了一层灰白色绒毛的干瘪面孔来,此时一看,当真是恐怖至极。
我吓得怪叫了一声,手中的坂式步枪同时对着胡山阴的尸骸搂了火。
坂式步枪的后坐力很大,我又是半坐在地上,被巨大的后坐力向后一带,我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面上。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我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爬起来再补两枪,可是不等我再有所反应,胡山阴的尸骸便呼啸而至,他两只干瘪坚硬的手掌一张,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如同老虎钳子一样的巨力下,我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任凭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撼动不了胡山阴一丝半毫。就在我马上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先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两只黄皮子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们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之意。
蹲坐在我身旁,两只黄皮子看了我一会,其中一只竟然口吐人言道:“小子,别有怨恨,这都是你们老胡家欠咱们的!要恨你就恨你太爷爷,谁让他和咱们有了换命之约?”另一只黄皮子接过话头,不耐烦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依我看,趁早取了这小子性命,然后再把那两个也顺道弄死,萨满之印可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两只黄皮子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听的人心烦意乱,可是苦于脖子被胡山阴死死掐住,连呼吸都困难,不然我肯定把它俩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听这两只畜生竟然还想取我性命,我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横竖都是一死,他女乃女乃的,就算死我也不能让它们好过了。
想到这里,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拉动了坂式步枪的枪栓,然后对着两只黄皮子扣动了扳机。
不想我的动作太慢,那两只黄皮子早就有了防备,坂式步枪刚开火的瞬间,就都躲开了。先前开口说话的黄皮子,腾的一下蹦上了我的胸口,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还想留你再多活一阵,既然你不领情,那咱们现在就结果了你!”
黄皮子说罢,猛地张开了嘴,露出一排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