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上又有人道:“没,没有,什么都没有,没看见。”
丁丁气恼的声音道:“西门大侠,你要跟就跟着,别事后诸葛。枉你闯荡江湖多年,连个人都看不住。”
西门堆雪细声分辩:“本来我能看得住,但你把我们分得床上一个房上一个,相隔何其远也。不如我们先填填肚子,找人急也急不来的。”
叶流水大喜,只要揭不开盖,凭丁丁的聪明,一准能发现破绽。
但听桶面头上处噗叽一声。
完了。这该死的汉子屁怎恁么多,丁丁肯定不买帐。
果然,跺脚声中身子摇摇晃晃又起,这次时间不长,也就半年左右,缩身在内的大木桶咚咚直磕地面。应该是上台阶……大门呀呀轻启声……
终于出来了。被人喊着号子拨出木桶。叶流水脖子不敢强直,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裤子上缝了两块补丁的******。******左右摆动,正在舒缓刚刚挑担子压得酸痛的老腰。屁股恁般大,难怪屁多。咦,叶流水眨眨眼,自己双眼又能看见事物。这可是不幸中的大幸!歪个脖子栽楞着身子还想四下瞅瞅。屁股咕叽挨了一脚。有人笑骂:“师娘还说这小子是个睁眼瞎,我看着咋不像呢,你们看他那俩眼珠子,叽哩骨碌一个劲转……”
有人扶着叶流水脑袋,不想直的脖子被人强行扶直。但觉颈项锐痛钻心,叽叽叽地响。一双铜铃也似的大眼直视自己,近得张嘴就能咬下这人鼻子。叶流水急忙把黑眼仁定住,尽量把白眼珠翻上来。铜铃看得很仔细,把叶流水两眼一个一个逐一观察,吓得叶流水眼珠子动也不敢动,却尽力强歪脑袋,仿佛急着要用耳朵去听。奈何那人双手力大无比,直如给自己脑袋加了一道铁箍,动一分都休想。铜铃看完一遍又看一遍,突然道:“操!屁耶!肯定是瞎子!”唾沫星子喷了叶流水一脸,一股热嘟嘟臭哄哄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叶流水张嘴欲呕。这人退后一步,左手薅住叶流水顶发,右手猛然一拳电闪般击到叶流水鼻子尖……躲肯定躲不开,干脆两眼上翻情等挨揍。那大拳头收发自如,撞倒叶流水七八根汗毛后霍然顿住,见叶流水脸色吓得煞白,登时疑云大起,呼喝道:“六子!去!拿一根针来。”
叶流水暗道苦也,重见光明的俩眼珠子又要遭殃么?
这大汉劝道:“兄弟,你忍一忍,反正你也见不到事物,也不在乎我刺上一针两针。”忽然又不耐烦地吼道:“你怎么又回来啦。”
“师娘要这小子先进去。”那人唯唯诺诺,似乎极怕这个大汉。
汉子闻听,不情愿地松开叶流水束发,用大巴掌在叶流水眼前上下左右一通虚晃,显然还有些信不实。但这种小伎俩怎如刚刚那个唬人,叶流水面皮不红不白直如未见。汉子轻皱眉头,伸出右手食中二指,“霍、霍、霍”……眨眼间解开叶流水周身数处穴道,与此同时,屁股“咕叽”又挨一脚,身子被踹得往前猛抢。连忙迈步稳住,两腿自然业已如常。
那个被唤做六子的小屁孩上前一把架住叶流水的胳膊,一迭声地催:“快、快,去晚喽师娘又要生气。”背后有人一搡,叶流水识趣地傍着小屁孩往后院行来。进来是练武场,径直穿过。鼻息里蓦然花香沁脾,斜眼一瞧,原来右侧有一小小莲塘;莲花有粉有白开得正艳,塘边月季、芍药、牡丹竟相开放,层层有序;细柳低垂乳鹅戏水……叶流水眼珠被莲塘吸引看得正酣,脚下忽有磕绊,眼珠子转回来见是台阶,却不敢让,幸好没有几级,一路磕磕绊绊抢了上去。累得拖叶流水的小六子呵呵直喘。又闻身后咚咚脚步声响,定是怕叶流水途中逃跑有壮汉跟随。揣摸地皮被那厮震颤程度,块头儿一准小不了。
也不知道抓我来干什么?没见张灯结彩呀?新郎倌看来要没戏。
小六子轻声道:“上楼梯。”
面前一幢二层小楼,碧瓦青砖飞檐高挑,扶梯外置;油光光的扶手红润润,竟是上好的红木。拾梯而上,上来是一方形平台,平台小巧仅供摆设一面八仙桌。围放四个鼓凳。叶流水看着桌上青花白瓷的茶壶出神,口渴难忍心向往之。却听架着自己的小六子恭恭敬敬地唤道:“师娘,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