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枯进步分掌,一手去抢丁丁的宝剑,一掌斜刺丁丁腋窝,速度发挥到极限……睨凤朝阳的破绽正在持剑右臂的腋窝处。
丁丁回剑封守,足下步法微变;屈膝沉腰宝剑纳入怀中,直如把身形隐在剑后一般,剑光霍霍再度炸开,已然不是温温而雅的拨羽雕翎,却是威力迅猛无俦的舞凤求凰。
不枯以为丁丁九式身法必然依次施展,没料到她竟然打破常规;第一式未等用老,反取捷径变为凤舞九天的第五式。本来自己傍肘短剑蓄势待发,单等丁丁扭颈回头斩她粉颈;奈何此二合一的剑法根本无破绽可寻,唯退路一条。
不枯疾退,退至圈外,诧异道:“丁姑娘因何剑式大变不遵常规,弃第二式拔羽雕翎不用而改用舞凤求凰?”
丁丁被他问得又好气又好笑。二人过招本来只为取胜,用何种招式纯属自愿,败敌才是硬道理;你管我用什么招式呢!我破口大骂,把你骂得口吐鲜血是我的本事,哪里有杀人杀至中途突然停手说:不行!你用这种姿势我刺起来很不方便,请改用我下手方便的那种。那不天方夜谭么?除非愚人不知死意。
不枯见丁丁持剑不语,想想不由也是一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太幼稚可笑,但是……但是这样一来,自己苦思的所有破解之法岂不全都白费……
这还是当年不朽掌门人状似偶遇丁丁,不朽掌门人以技压人,同丁丁约好败者要为胜者做一件事情;二人全力施为,最后丁丁的凤舞九天以半招之差败给不朽,才害得丁丁一去泽山岛十年。正是那一次,不枯才见到了丁丁这种神奇剑法,揣摩对这种剑法多半不敌。后来掌门人和丁丁同寻泽山,自己便苦苦思索破解招式,好不容易自认圆满,可惜人家招式又篡改得面目全非,自己发现的破绽人家不但弥补得当,并且威力骤增。似丁丁这样用来,一式八合可变成九招,九式九招演变成八十一招剑法,八十一招剑法只有九招能够破解,余者七十二招见都未见,何敢言破。
不枯缓缓抽出傍肘短剑。丁丁剑法愈见神奇,如果不用利剑抵挡,没准一会抽剑的机会都没有。
丁丁轻轻点头道:“不朽掌门曾对我谈起过,言兵器偷藏、暗伺时机,制敌于出其不意。实为小人行径。并托我转告不灭,从此对敌必须以剑示人。藏剑不露,不合技击之道,当废之。”
不枯听着又羞又惊,汗由背生。想自己实是怕丁丁剑法莫测不敌,才先行取剑。实际人家早就知晓肘中藏剑,幸亏刚才没用那招毒蛇吐信,用也肯定无功,反又注定自己小人身份。不枯右手持剑横剑过头,左手食指轻弹剑身,朗声道:“从此雪山派当遵循前掌门遗训,剑不偷藏。若违此誓,人同此发。”言罢利剑挥割,斩下一缕花白头发。
丁丁点头,轻轻又道:“不枯前辈巡视中原,遍走万里河山,可是在找雪山派今后迁移过来的绝佳福地?”
不枯一怔,心中多年愿望竟被丁丁一语道破。目注丁丁,夜色朦朦中只看见丁丁目如寒星瞬也不瞬,看不出是问询是试探,还是在忖量自己心中所想……这个问题不枯实难回答,点头摇头皆不可行,自己不被前掌门看好的原因心里清楚的很,还不是野心勃勃,直想把雪山派做到武林中最强。自己踏遍中原大江南北,正是欲寻一处立足建派的好地点。如果摇头说不、心口不一,更不是自己性格。于是点头道:“正是。”
丁丁关心地问道:“可曾选到绝佳地点?”
不枯这次摇头,边摇头边叹气。惋惜地道:“中原江山如画、瑰丽壮美,处处皆合我意。但纷争渐起,处处难寻太平,迁到哪里都不甚妥当,为此不枯伤透了脑筋。”
丁丁道:“假如你真寻到好的立足之处,阿拉山从此与你绝决,你会想念那里吗?”丁丁一副小女孩天真状。
不枯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阿拉山苦虽苦点,但与世隔绝,没有中原那么多破事儿;一句话不对乃致于一个眼神不对,立马会有人对你怒目而视。得罪人是不枯游历中原感觉最头疼的一件事。明明不好的非要违心说好;明明一次未见的,连名字也没听过一回的,见面非要久仰久仰一翻。人家久仰起来满面诚肯,自己久仰起来敷衍了事。都说礼仪之邦就这个规矩;可这规矩太让人厌恶,纯属变着法儿骗人骗己,骗得别人和自己都是一脸口是心非的假笑。
不枯不点头也不摇头,看着丁丁发呆。
叶流水在旁边忽然有感而发,轻轻叹息道:“故土难离呀……谁不想家?”想是丁丁一翻话语,撩起了思念家乡的情怀,想念起久别的老父。
丁丁见不枯沉吟不语,也不追问,却扬声道:“习婶婶即然来此,何不现身一见?难道非要耐心候得我们二人两败俱伤,才肯出来?”
墙外有人恨声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机灵百怪的死丫头。”话到人到,一人飘飘如仙子临凡,轻巧地跃进院中。可不正是习红羽。“
丁丁啧啧赞道:“婶婶轻功愈来愈好啊,驻颜之术更加有方,真正的美如天仙,越老越漂亮啦!”
习红羽听这话里有褒有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