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和叶流水自从踏上陆地那一刻开始,心里再没踏实过。上岸前叶流水嘱咐丁丁黑巾蒙面,这样不致于引起人们围观。丁丁貌丑离奇不得不防。丁丁应允,不但蒙面而且包头,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俩眼睛很管用,看罢多时很肯定地告诉叶流水:有人跟踪。
叶流水一呆,想了想说:“这应该跟咱们来自大海有关,常听人言,出海归来者多采有珍珠,跟的这些人大约是想看珠、买珠、换珠。当然,更不能排除偷珠抢珠。”
丁丁说:“那该怎么办?”
叶流水答非所问道:“这里没有在泽山岛上安全。”
丁丁点头给予肯定,看了一眼叶流水,忽然想起他目不视物,忙补充道:“可不。”
叶流水苦着脸又道:“想回泽山岛难如登天呐,现在小岛漂到了哪里,只有猴子们知道。”
丁丁连忙道:“我多年没有同人类交往,这回就全看你的啦。”
叶流水说:“好,只要你不丢下我。”
丁丁:“嗯。”
叶流水感觉丁丁回答得有一丝勉强,忙道:“姐,你可千万别丢下我,我听出海归来的老人们说过,言海边抢珠的人缺德阴损,只要咱俩一落单他们肯定下手,抓回去就把人剥个溜溜光,然后拚命喂高粱米饭。”
丁丁不懂,问道:“喂饭却是何意?”
“唉!我的傻姐姐,连这你都不知道哇!高粱米饭是五谷中最难下咽的一种,涩得要命。要是给你吃上三五大碗,吞肚子里的珍珠一准给顶出来。”
叶流水说得犹如亲眼所见。
丁丁大声道:“明明在你的肚子里,为何要给我吃高粱米饭?”
唬得叶流水一激灵,细着嗓子吼道:“姐,这玩笑可开不得。”
丁丁嗔道:“谁让你那话说得难听咧。”
“姐,你可千万千万不要丢下我。”
丁丁说:“嗯。”
重复得太多。
估计叶流水是怕到了骨头里。
丁丁嗔怒道:“再说我当真不理你。”
叶流水急忙闭嘴。
前后没到半刻钟。
“姐,你在吗?”
“在。”
“你好吗?姐。”
“好。”
“姐……”
丁丁知道这小子定然怕得狠啦。心中一软,伸手去牵叶流水。可惜手小,没有叶流水手掌宽厚,只能任由叶流水反握。
叶流水心里顿时平静舒坦。心里一舒坦脑筋就开始活动:为什么丁丁姐小手细腻润滑、温软如绵没长毛呢?按道理应该有毛才对呀。
禁不住好奇,一开始轻摸慢抚,继而连捏带抠……
气得丁丁一把摔开叶流水,“再敢胡闹,我果真不理你。”
“姐……姐,我再也不敢啦。”叶流水吓得心里砰砰直跳。
丁丁要叶流水伸出一根食指,自己用手轻轻握住。这样免得叶流水无礼,自己也不至于心慌意乱。
身后跟踪者越聚越多,显然不是单纯的抢珠,多半是想连人一块抢。
丁丁提醒叶流水,要他拿主意。
叶流水狠狠用了一会儿脑子,犹犹豫豫地道:“丁丁姐,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我说出来之后怕你生气,我还是不说吧。”
丁丁高兴地一摇叶流水那根手指,急切地道:“但说无妨,只要能甩掉跟踪者,姐姐决不生气。”
叶流水吞吞吐吐道:“姐姐……你把面纱除掉,然后……然后对他们一声大吼,象岛上那次一样。他们一准逃得飞快。”
丁丁登时止步,一把摔开叶流水,负气道:“你就知道取笑我。”
叶流水忙硬起头皮解释:“你说过不生气我才说的,要知道你这样,我……我还是不说对啦。”
丁丁长叹一声,用令叶流水断肠的语气道:“真要如你所讲,怕是更无宁日,我样貌奇丑无比,恐怖怪异,他们一见之下非抓住我关到笼子里不可,好供贩夫走卒陋汉狂生观看解闷,求人施舍供人消遣。那样一来,我们想不分开也难。”
叶流水闻听倒吸一口凉气。可不是,这一点我怎么没有料到。惭颜面对丁丁,支支吾吾道:“姐姐勿恼,权当弟弟放……言之无味,还请姐姐蒙紧面纱,切勿露出一丝容颜。不过……该当如何是好……?”
丁丁惆怅地道:‘若然我能掌控泽山岛,不让它远离陆地漂移;或者习红羽不把泽山岛的秘密宣扬于江湖,我们此时不正过得悠哉游哉么。”
叶流水道:“她明明服了你的毒……”
“不。”丁丁道:“那药瞬间自解。”
叶流水后悔道:“当时我理应处死那个贱人,可又怕你怪我。”
丁丁道:“她藏身的山洞有一叶小舟,必然经常往来陆岛之间。泽山岛的秘密传出怕有几年之久,只缘她自以为藏得隐蔽,利其行事,崆峒才隐而不来发难。所以说,你杀不杀她都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