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三十分不愿见玲珑师太,悄声讲给姐姐听.奚小妹知道二人的过节实难化解,休说路十三,自己都看着她有气。身为徒弟没有办法罢了。姐弟二人洒泪分别。别前奚小妹告诉路十三,弟媳的事包在我身上,姐姐一定给你找一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好媳妇。路十三低头不语。奚小妹无言慰藉,只能互道珍重.
时隔三日,丁老三正在庵前指教奚落花习武,忽听有人叩打山门,奚落花跑过去开门一看,竟然是大师父冬阿大,身边还跟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年龄和自己相妨,看样貌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奚落花一头扎进大师父怀里,拦腰抱住,牛犊蹭角一样拱来拱去。拱得一脸疲惫的冬阿大嘿嘿直笑。再调皮再捣蛋也是自己徒弟呀,从前对奚落花的稍许不如意登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舐犊深情.
姑娘大啦变得越来越美不说,脾气禀性也变得和顺许多。理应如此.
丁老三见过大哥,四人一同步入庵房.
奚小妹见到大哥上山,也是满心欢喜.
奚落花斟茶端水搬凳子,忙得不亦乐乎。偷眼看那位姑娘,居然越看越眼熟,忽悠一下想了起来,驼峰岭下我亲过她呀!这不是银钗被我抢走那位么?没错!肯定是她,颈项手腕都戴着银环,小模样花骨朵一样,不亢不卑宛如一汪清泉,看人专注娴雅。不像自己,看谁眼珠儿都逛哩逛当叽里咕噜定不住.
奚落花心里发虚。一个大师父足够自己头疼,再加上这位……还让不让人活啦!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奚落花拎着茶壶佯装取水,打算迈步出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忽听冬阿大道:"花儿,你过来,大师父问你点儿事."
只好拎着茶壶来到大师父跟前。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大师父的眼睛.
"花儿,这里没有外人,你把那块玉拿出来,咱们大家仔细参详参详,看看有无寻找目曰的线索."
奚落花脑袋低垂不起,也不言声。打算给大师父一个暗示。晴天霹雳太干脆,脱口而出非把大师父气个半死,兴许趁机直奔黄泉都有可能。本来连蹦带跳围着大师父转就想让大师父一高兴忘记那块玉。好像适得其反,转地太欢、不太正常,惹大师父起了疑心.
她可不知道冬阿大迢迢千里来到玲珑山,为的就是那块玉。更不晓得冬阿大这些日子的奔波劳苦。那日寻泽山不遇,怏怏而回.伙同舍月与那位寨农齐返驼峰岭.离驼峰岭尚有几十里路程,始闻驼峰岭发生巨变.岭周边方圆十余里皆有蠕蠕爬行饿得直咂舌头的毒蛇。数量之多异常罕见。多得方圆百十里的百姓都去那里逮蛇捕蛇,回家红烧、清炖、腌渍、晾干。当然也有被毒蛇咬的。蛇不像人那样变着花样整治异类,直把人啃到骨头咯牙为止。很多人能在骨头堆里捡到撑死的毒蛇;剜开蛇腹,多能见到人的大拇哥、小拇指、人眼球。幸运的能直接剜出一只臭脚丫子。
官兵早跑啦,影都不见一个,连驼峰岭前峰后峰都算上,没有一个人。枯骨有,左眼蛇头右眼蛇尾的骷髅头也有。甭提活人,带点肉丁的人骨头棒子都见不着一根。
舍月与冬阿大浑身涂满驱蛇药粉,仗着胆子巡视一圈,一无所获。教舍月稍微安心一点的就是:并没有见到大批的死人骨头。证明山寨里的人绝大部分是逃了,但逃到哪里不得而知,四外访听依旧无人晓得。最后冬阿大出主意,邀舍月同往玲珑山,一边寻找其父母一边同奚落花汇合。眼下正是聚义兴兵讨伐瘟元的大好时机,如果能有目曰相助则事半功倍。汉人翻身指日可待!
别看冬阿大一辈子没娶媳妇,就是能折腾。一门心思盼望天下大乱。可惜败家徒弟不争气。
不争气的奚落花低头不语。冬阿大隐隐感觉苗头不对。等到奚落花轻轻摇头时,冬阿大不老的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奚落花吭吭哧哧道:“大——大师父,我、我给弄丢啦。”
“啥——?”
冬阿大顿觉天眩地转,照着奚落花搂头盖脑就是一巴掌。
奚落花两眼上翻,早留意老头这一手,屈膝弯腰,大巴掌挂风走空。奚落花知道老头急眼了,不挨两下老头肯定不会消气,再说师父打徒弟,躲闪不是尊师之道。屈膝下沉跪在地上,爬行两步,头往坐在床沿的大师父怀里一扎,放声大哭。又伤心又委屈。
冬阿大重重一叹,眼光不由自主溜了奚小妹一下,见四妹面白若纸,侧头不语。心中一动,不晓得是四妹心疼女儿,还是气女儿做了错事,反正不管怎样,怀里瘟死孩子跟四妹关系更近一层,这种微妙关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伸手推开奚落花,直如推开一根碍路的木头桩子,迈步走出庵房,到院心透气伤心。
丁老三皱着眉头道:“花儿,你怎么恁不当心?”
奚落花垂泪呜咽道:“我……我……”
奚小妹道:“丢也丢了,还提它做甚。花儿也并非不明事理,她定然天天都在伤心难过,偏偏还要强装笑脸迎合咱们,这样的孩子有何过错,丢玉一事,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