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受尽阴寒空气侵蚀之害,想必刚刚镶嵌时侯定然光华灿烂不可方物。”冬阿大啧啧叹惜,这东西眼见是抠下来也卖不出好价钱了。一边拉着徒弟向甬道深处走一边摇头,时而还不死心地仰头观察,惦记着如果看到稍显光泽一些的,定会不遗余力,抠它下来。
脚下是石头铺就,虽然不甚光滑,倒也平坦,两侧岩石还挂着水滴。甬洞宽敞能容二人并肩前行,行了有百十步远,面前忽现一“丁”字甬道。奚落花正想问大师父怎么走法,向左还是往右,忽然感觉大师父拉着自己的手微微一顿。当即停住脚步。
这哪里是“丁”字形的甬道,分明一字排开四个洞穴,四个洞穴均陡然倾斜向上,冷眼一看,还以为是横着一条路。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奚落花明白,这四个洞穴之中定然有一个适合进入,其余三个没准儿是疑兵假想乱人心神之作。心知自己才疏学浅没计谋,似这般大动脑筋事物,非大师父莫属。挪步让开,示意大师父来辩明真伪。
冬阿大嘴咧到有半尺来长,若无奚落花回头这么一看,似乎还有继续咧下去的趋势。这付尊容落在奚落花眼里,鼻子差点就气歪了。摸摸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俏脸极尽懊恼,寻思:这不是鬼催的吗?你弄不明白就领我进来干什么呀?嫌地面上找死的方法少哇?大远小远上这儿来,倒好,上天堂就别提了,离地狱可能很近,没准一头就能扎进地狱里,也不必劳驾黑白无常。
冬阿大讪讪地傍着徒弟身边坐下。奚落花气得要死,赌气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歇歇,歇歇。”冬阿大没话找话,见徒弟眼圈发红撅着小嘴,心中也确实不落忍。
“哎,先前那故事还没讲完呢。”冬阿大勾引徒弟的好奇心。
奚落花不理他。
“后头才精彩,故事后头小姑娘出息了,成了人人顶礼膜拜的圣人了。”
冬阿大抛出诱饵,闭口再不言声。
奚落花果然上当,瞅了大师父一眼,五官一挤,算作笑过。
冬阿大见这招真能提起徒弟的士气,不敢怠慢,忙又絮絮叨叨地给奚落花讲开来……
“那个小伙子此时方知错怪了老头,因为这地方有一个传说,言鲛人死后几天魂灵凝结,短时间内不会飞升,若有月余的婴儿伴其尸体左右,则能借其**栖身,其元神与智慧俱留其内。”
“不对,不对。”奚落花打断大师父道:“鲛人那么厉害怎么能教人抓去,怎能任人欺侮,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人淌珍珠?”
冬阿大一听,心想:也是啊,是有点自相矛盾。转了转眼珠道:“我想啊,是这样,鲛人虽然厉害,但厉害在其内心智慧与博学,就象大师父我一样,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的知识阅历要比你丰富,我虽然手无绑狗缚鸡之力,但我的心胸谋略却远远高过你,你说是不是。”
奚落花心说:我能说不是吗,这故事如此牵强,再听下去也索然无味,但也不好意思让大师父打住,那多让大师父下不来台呀,就当神话故事去听好啦。
冬阿大见徒弟不再反驳,以为徒弟信了自己,于是接着又道:“小伙子见此情景,忿恨无处发泄,又悔恨伤害无辜娘子性命,拾起地上棍棒向自己头上猛击,击打几下,头骨裂开,追随其娘子去了。”
“别讲了,别讲了。”奚落花眼泪含在眶里,也不知是借题发挥,将刚才想哭未哭的情绪尽情渲泄,佯或是真被这个故事感动,只觉得这么悲惨的故事还是少听为妙。
冬阿大见风使舵,“换一个,换一个。”
“别换了”奚落花一边用手揩鼻涕一边嘟嚷,“自己的故事都有一箩筐,哪还有闲心听人家的。”一副小女儿家的气恼之态。
冬阿大很自觉,起身走上前去,仔仔细细观察那几个洞穴。
四个洞穴依次排开,大小宽窄一模一样,张着大口仿佛正等着冬阿大检阅。
如果有三个小些的洞就好了,身子钻不进去该多好哇,逼上梁山就只能钻那个大的,可眼前四个洞粗细不分伯仲,冬阿大脑袋都要大了。
垂头丧气之余,刚要躲着徒弟偷偷叹上一口气,不料一低头,见倾斜的洞口浮尘之下微异,隐约似有图案。大喜之下连忙伸手去抚,抚得几抚,图案显得更加清晰,居然刻的是一堆梅花。定睛细看,梅干左弯右绕,像是一个梅花篆字。篆字大如斗笠,精琢古朴似如点点梅花占枝开放,端得精美绝伦。
冬阿大站的位置是左数第三个洞口。拢神聚睛看了半晌,尽管自负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但这个字却是越看眼睛越花,目不转睛用力去看,忽然觉得眼花缭乱,脑袋微晕。急合二目,满脑子里竟然全是梅花在飞舞,仿佛置身在梅花花海之中,情不自禁也跟着舞蹈起来。
奚落花见大师父在那里发呆,知道必然是有所发现,悄悄地也傍在一边看,见冬阿大东倒西歪,急忙伸手扶住。
“让我再看看,应该是个字,让我再看看那个洞”冬阿大虽然头晕目眩,但不忍舍弃,必竟这是唯一的线索,总这儿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