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都被自己刚刚所见给惊得呆如木鸡。
最后一点光亮便是头上那道进入洞口的光线,此时也缓缓隐没归于黑暗,四下又漆黑如墨,只闻二人喘息和心跳参差而又慌急。
冬阿大感觉头脑之中有一丝微亮飘忽跳跃。冥思苦想……
奚落花颤声对冬阿大道:“大师父,那、那水怎么总跟着我们呐?”
“明白了”冬阿大陡然惊醒,这是上古奇阵,混沌初开呀。
奚落花一声惊叫,拔腿又跑,原来水又漫至到足踝。
“混沌阵,天始初,宇宙茫茫若无物”冬阿大惊喜狂呼。一边朝着徒弟方向喊,一边也跟着跑,边跑边划拉徒弟,感觉到左手触及到奚落花,忙一把拉住,“花儿呀,这样跑下去累死是肯定的,你先慢下脚步来。”
奚落花暗道:老头想的挺天真呐?我慢下来你跑,等我把水里那些食人的东西喂饱喽,就剩下你了?才不!不过也已经筋疲力尽,回手抓住冬阿大胳膊,“师父,咱俩都慢点吧”。
师命不可违,但你也不能把我扔下不管哪。
师徒二人一拉一扯,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冬阿大拉着徒弟的手,边喘边道:“这混沌阵你快它便快,你若慢它便跟着你慢,你跑得越凶,它就转得越凶。”
奚落花虽然还不明白,但慢下来总比疯跑强得多。先前都是冬阿大紧跟自己步伐,这次也跟他一回。
师徒二人如闲庭散步一般。说来也怪,那水真的再没有浸至二人脚边。
冬阿大连忙抓紧时间,把这个阵讲给奚落花。
“此阵是按天地始初模样所设计,混圆如鸡卵一般,这枚鸡卵又似被人放到一颗葫芦里,葫芦里面有水浮动鸡卵,卵便浮而不沉。咱们的位置就在鸡卵之中,虽然飘飘在上,但咱二人移动身体时,重量跟着侧移,蛋就跟着转动。咱们跑得越快,蛋转得越急,可气的是这蛋里还有水,水中还有生物。可能是“一目大师”那片“九九织罗”丝网起了作用,空气雨水生物尽皆能入住,日积月累年深日久积蓄这么一汪水,也寄养了几个生灵。当然水里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想来无非是蛇蛙鱼龟之类,决不会是异常凶猛之物。若凶猛,那里还容你我这般消停。”
奚落花恍然大悟。
冬阿大接着又道:“此阵的入口处便也是出口之处,你我可要小心谨慎,切莫一失足漏到蛋外头去。”
奚落花笑嘻嘻道:“落到蛋外岂不是更好吗,一失足就破了此阵,多省力气啊。”
“非也,非也。”冬阿大拽着徒弟胳膊气喘吁吁道。
进蛋里已有一个多时辰,又惊又累,此时心情稍缓,实在是走不动了,但又恐那水再漫上来,真要被七八条水蛇或四五只饥饿的乌龟咬住,也肯定非死即伤。冬阿大死皮赖脸地拖住奚落花,任由徒弟半拖半拽,一步一步往前挨,嘴上也不停歇,忙教徒弟出洞的玄机。
“要是不小心漏出蛋去,那便到了葫芦与蛋的中间,这两物一摩擦,焉能有你我命在。千万别失足,一失足就千古恨了。”喘了几口气又接着道:“咱俩从上面垂进来,便是经由葫芦直接钻到了蛋里面,蛋只有这一个入口,出口之处定然要与蛋的入口重合才行。”
奚落花连忙道:“不如这样,我们由蛋的入口再钻到葫芦的入口不就钻出去了吗?”
“傻孩子”,冬阿大没有办法,只好一瓢凉水浇过去,“你没感觉咱俩光在原地踏步,只有蛋在缓缓转动吗?”
奚落花出洞的希望登时被浇得彻底破灭,不由万念俱灰。想到下一步就兴许踏到蛋的入口,却不是葫芦的出口。奚落花冷汗直流,一步也不想再往前迈了。
冬阿大一手负在徒弟肩膀,一手拉着奚落花的小手,感觉徒弟手心冰冷滑腻,知道徒弟害怕,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胆战心寒。
“那出口……”冬阿大一语未了,忽见左侧一黄,左侧是奚落花,奚落花的左侧是洞壁。冬阿大心知有异,来不及通知徒弟,一提丹田气,双手猛推奚落花,跟着自己也跃身过去……
这地方正是蛋的入口,偏巧也是葫芦的出口。
二人几个翻滚才停下身形,奚落花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师父决无恶意,不然刚才早就用力抗衡了。睁开双眼,不禁一声欢呼,二人所站之处是一甬道之中。回身看来处,早失去来处洞口,只见一弧形的大石正缓缓转动,却无一丝缝隙可寻。便如两扇磨盘一般旋转厮磨。两磨眼相合须转得到位,要三百六十度才能相遇一次;若有一方万向如意旋转与另一个不动洞口相遇,其难度何止成百上千次才行啊。
冬阿大认为是苍天开眼,实该元灭汉兴,真是天助我也。
奚落花却在想:此生再想从原路返回,简直比登天还要难,看来这条命基本就算交待这儿了。
抬头观察甬道,发现甬道顶上每隔几丈距离,岩石之中均嵌有一颗小指肚大小的明珠,明珠也不甚明,倒也能隐约看清脚下的路。
“可惜,可惜,这里明珠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