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士兵甲心潮澎湃,这士兵乙更是激动异常:“中午便听说有三个犯人逃跑了,士兵几乎把全城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人,如果这三人在这里被找到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被记个一等功?到时嘉奖必定不可少,重要的是,自己便可借此调离这到处屎味儿的污秽之地,说不定从此官运亨通……哈哈,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两位士兵便开始做起了白日梦。并且还越做越真实,直感觉那木桶里定然藏匿了三个犯人。只差等着那老头儿跪地求饶了。
老头儿在士兵的喝斥下,大呼冤枉,士兵乙冷笑道:“冤枉!哼!”
士兵乙向士兵甲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挽起袖子将三只木桶一下推倒在地,只听“哗”地一声,污秽的液体一下洒在了地上,空气里霎时恶臭异常。
“怎么?怎么没有人?”
士兵甲乙似是不想相信,他们此时已顾不上脏,一脚踩在黏稠恶臭的液体上,一只手扒过木桶:“这里面怎么没有人?!为什么没藏在这里面?咦,这里面怎么都放着块石头?你说,人去哪了,石头怎么在这?”
士兵乙情急下拎起了老头儿的衣领。
老头儿急忙解释道:“官爷冤枉啊,这粪桶里哪能藏下什么人啊!这里面放块石头,就是怕粪桶不吃力颠出车外啊!”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看似合理又不合理,士兵甲乙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们仍不死心,将自己的疑点全都抛出:“那你说,朱二老去哪了?你怎么来出粪了?”
老头儿道:“这就更好说了,朱二老干活不利索,一天出两趟粪才能弄干净,他偷懒只出一趟,官家把他给请退了,我便填补过来了!”
士兵甲乙起先半信半疑,现在看看这满地的污秽,再看看老头儿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只觉自己刚才的怀疑毫无根据,这样的心理变化,倒与那疑人偷斧颇为相似。
而这出粪老头儿,被这一场闹剧闹得也颇为胆颤心惊。他将木桶重新摆好,地上的污秽重新扫起倒入木桶,然后跟两个士兵道了个诺,拉着粪车径直出了东门。等出了东门,老头儿一改步履蹒跚的样子,步伐变得轻快起来,将粪车飞快地打出几里地,到了野林深处,方才停了下来,还未等他转到木桶跟前,只见三只木桶分别升起三缕白烟,洛凡,花惜春,张夸海争着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