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安城正四处搜索着三个人。这三人,便是杀死李谦君进行恶修的人,其中一个,还背负着刺杀皇上的罪名。街道上到处可见巡逻的兵役,墙壁上到处可见张贴的通辑令。与此同时,城中还活跃着一队人马,身上挎着弓弩,一身劲装,身上戴着袖标,“致远堂”三个字格外引人注目。这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姑娘,身着一身红衣,腰间缠着一条软鞭,一双红肿的眼睛四处搜寻着。这姑娘便是新任致远堂最灵人楚玉皎,而她率领的,则是致远堂的弓弩队,目标,便是洛凡三人!
楚玉皎带着人马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僻静处。这处便是刚刚洛凡三人隐身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却是“人去楼空”,只有地上那凌乱的痕迹显示有人在这停留过。
“可恶!让他们给逃了!”楚玉皎气急败坏,忍不住挥鞭往墙上一抽,扬起些许灰尘。
“师姐莫气馁,咱不是有追踪器吗?只要是那灵物还在显身,那咱就一定能追到他们!”身后一弓弩少年见师姐生气,忍不住善意提醒到。
“这还用你说,我会不知道?”楚玉皎哼了一声,摊开掌心,只见她手里躺着一块琥珀色圆盘,上面分刻着八个方向,其中,在北方处,一红点若隐若现。
“难道他们去了东门?”楚玉皎迟疑着。
会安城的东门,是都城四个门中最为偏僻的一个。因为这东门出去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再往东几里是一野山林,只有穿越了野林再行十几里才到达最近的一个小镇,而这个小镇,从南门出发经几个官路几番折返便能到达。无论从时间还是旅程质量来讲,选择南门出行才是最佳方式。于是这个东门,人迹罕至,三年前朝廷又在外面建了个垃圾厂,用于收纳来自都城各个方面的垃圾。以至于东门处臭气熏天,来往只见掏粪工的身影。
楚玉皎在马上兀自思索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了:“搜了半天也不见那小贼,敢情是躲在臭气熏天的垃圾中了!哼,亏得我聪明,也亏得我手中有这追踪器……”
楚玉皎想着,不由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追踪器。
原来楚玉皎手中的那一琥珀色圆盘,是致远堂针对本门灵物的追踪器。先前,无上灵殿将铃铛灵物交给致远堂作最灵人的守护物时,因这灵物有一个月自动认主的特点,为了防患于未然,便从这灵物身上取了鲜血注入这圆盘中,这样,即便这灵物落入外人手中,只要是这灵物显身,致远堂便能追踪得到。此下楚玉皎眼见这滴鲜血在东方显现,立即掉转马头,道:“走,去东门!”
一声令下,十几匹健马长鸣一声,扬起些许尘土,向东门方向奔腾而去。
而此时在通往东门那条并不宽敞的官道上,一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吃力地拉着一辆粪车。粪车上停厝着三只污迹斑斑的粪桶,随着道路颠簸,粪水不时溢出木桶,滴在车轮上,又被溅得四处都是,过往的行人无不捂着鼻子,侧着身子,生怕触了这污秽。
不多时,拉粪老头儿已经到了东门关卡处。守门的士兵甲捏着鼻子问道:“上午不是送去一趟吗,怎么还有一车?”
老头儿用自己那满是污迹的袖口擦了擦汗,咧着嘴笑道:“上午没弄利索,这不下午官家又让出一趟嘛。”
龌齪的动作让士兵甲一阵反胃,他挥了挥手,道:“快走快走!”
“哎!”
老头儿应了一声,将缰绳往肩上一搭,刚想往走,突然被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绊了一脚,身子一个趔趄,导致一个木桶倾斜到了车边上,差点就要掉下来,污水溅了一地。
士兵甲厌恶道:“喂,老头儿,你回来的时候把这再打扫一下……看你也真不够利索的。”
士兵甲看着老头儿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那个木桶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唉,干这差事也真是够恶心的,若是掉下来,也免不了我们的一番打扫。”
士兵甲正祈祷着老头儿的步伐稳点,千万别让那木桶给掉下来。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个木桶竟兀自往里靠了靠,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大肥猫吃力地往里挪了挪屁股。
士兵甲不禁揉了揉眼睛,确定那木桶的位置确实往里靠了后,他捅了捅身边的士兵乙:“喂,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那木桶动了?”
士兵乙则皱眉道:“奇怪,我怎么从没见过这老头……中午接到警报,说是有三个犯人尚在藏匿,莫非……”
士兵乙跟士兵甲相视一眼,立即抽出佩刀,喝道:“前面的老头儿,停下!”
话说时,两人已经掠起身子,几步便赶到了老头儿的面前。而老头儿则是一脸惊恐,道:“官爷,咋个回事?”
“咋个回事?”士兵乙哼道:“拉粪的人一直都是朱二老,怎么今天换成你了?而且每天出粪基本就上午一趟,怎么今天来了两趟?说,朱二老呢?这三个桶里面是不是窝藏了三个犯人?!”
士兵乙说得有理有据,让身旁的士兵甲听得不无既佩服又心潮澎湃——若是这小哥的推断是对的话,那他们两个便是缉拿了三个重要犯人,那上头儿的嘉赏必不可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