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远方亲戚的孩子,便对南筱的身世再也不置一词。而百枝,自从将南筱交给阿伯后,便将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房屋之中,再也不踏出房门一步,又或是他出过门,只是从未有人知道。
“阿筱,要出去?”阿伯略带关切的声音猛然将南筱从混沌中惊醒,他抬起头,手指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佩戴的长剑。
那把名为惊煞的长剑,通体漆黑,如同刚刚从墨池中打捞而起,幽冷的暗光流转,无形之中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凶恶气息。从铸就开始便以鲜血淬之,以骨肉磨之,以魂魄祭之的惊煞剑,即使尘封在岁月里默默无闻十七年,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它的蠢蠢欲动,对鲜活生命的渴望,如同囚困在牢笼里的残暴野兽,冲破桎梏便要迫不及待地撕碎一切。
南筱还陷在昨夜百枝所告诉他的关于素未谋面的母亲的往事,那样激烈而不堪回首,瞬间便将他的世界击溃,从而陷在一场虚幻的梦境里一般无法自拔。他已经记不得百枝在给他惊煞剑时所说过的话,在触到冰冷沉重剑身的一刻却是刻骨铭心,不像是将剑握在手中,更像是长剑以千均之势砍在了柔软的心脏上,震得灵魂都晃动起来。锐痛在一时之间麻痹了全身,直到百枝拍了拍他的肩,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他一夜无眠,早上起来脑袋还是空白一片,像是无法接受那令人震惊的事实,却又对百枝的话深信不疑。而人生必不可少的选择,已牢牢地将他困住,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