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荆棘之乱> 第八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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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仇恨(1 / 2)

“嗯,阿伯。”南筱勉强地朝阿伯笑了笑,眼角还残留着疲惫的淤青,漆黑的瞳孔微微瑟缩着,像是无比清醒又分外茫然,却都化作无边虚无。

阿伯停下手中的活,目光落到惊煞剑上有些惊愕,随即皱着眉露出担忧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后只余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只是道:“还没吃早饭吧,等饭吃了再出去。”

“不了,我去去就来,你们吃吧。”南筱摆摆手,逃似的出了门。

天光大亮,路上却依旧冷冷清清的空无一人。南筱漫无目的地在桥上走走停停,却还是茫然得不知道该走哪里去,手牢牢地抓着惊煞,剑鞘上镶嵌的宝石棱角割伤了了手,却还是心不在焉没有察觉。路边上几株红梅盛开得艳烈,清香四溢,他眼神飘乎,浑然不觉。直到他望向村尾,怔怔出神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低语道:“既然要离开,还是去看看那个孩子吧。”言罢,便加快步伐走去。

目视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转弯之处,朝风才若有所思地从墙角转出来,他自言自语道:“那把剑应该就是惊煞了吧。我说总是找不到,村子就这么大,还能躲在哪里去呢?”他面有喜色,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忘了一眼少年出门的那个房子,高兴道:“得赶快告诉渊。”

朝风飞似的朝山中跑去,像是按捺不住急于献宝的心,脚下虎虎生风。他还穿着两天前那件白袍,只不过此刻已经成了灰色的,头发也有一丝凌乱,面有菜色,完全没了当时的干净爽朗。也难怪,这两天他和戾渊都急于寻找那个人的下落,而千叶村百来户人家,他们是外来人,白天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便晚上行动,而将村子从头到尾找了两三遍也没什么收获。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落脚的地方,就住在山上,也没有食物,就猎些鸟或野兔充饥。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里受过这些折磨,自然是苦不堪言。

刚下过雪,天气极冷,他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连寒都抵御不了,又好风度穿得很飘逸,晚上睡觉冷得瑟瑟发抖,只得死皮赖脸地缠着戾渊。戾渊看他实在可怜,脱了衣服给他套上,又揽住他的肩,许久才听见朝风睡着时短促的呼吸之声。

戾渊实在不知道这次行动带朝风来是对是错,按计划是应该是朝风的哥哥末翎同他前往,但从小朝风就不亲近自己的哥哥,偏偏对自己死缠烂打,而且是火一般热情地死缠烂打。即使戾渊的性子偏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偏偏对朝风招架不住。而流淌着神灵之血的他,从出生便是要站在王座巅峰俯瞰众生的人。可即便如此,他没有兄弟,父王和母后也不甚管他,对于朝风的亲近,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还是欢喜的。有时候朝风会轻声叫他哥哥,他无法形容内心的感觉,就像死寂冰封的春天突然传来鸟的清鸣,有温柔的手轻轻波动了心底的弦,那是他十七年来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刻之一。

这次也一样,朝风吵着闹着要和他一起来,末翎居然同意了,大概也是想给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一个教训吧。

而这次来的主要任务,是追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只灵修,夺回极昼之城的至宝。他们的任务只是打探情况,真正的杀手是极昼四大将军之一的南晴烟,也是上一位南巫将军南清漾的妹妹。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带着封冰之剑,以防万一。如果说惊煞之剑震惊了整个极昼,那封冰之剑便是令整个荆幻都为之胆寒。

十七年前,戾渊刚出生,对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并不知情,只知道那是极昼历史上莫大的耻辱,但凡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讳莫如深,缄默不言,史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模棱两可。但谁都清楚,那一场胜负已定的厮杀中,极昼千年神圣不容侵犯的威严荡然无存,最重要的是丢了极昼的震城之宝,并失去了那个人的下落。直到不久之前,才重新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而这一次,终是要那个人完全销声匿迹,一雪前耻。

戾渊刚醒来便发现朝风不见了,衣服也盖在他的肩上,他正要发怒,就看见朝风兴高采烈地从小路上蹿上来,跑得太急停不下来,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戾渊面沉如水,青筋暴跳,却终究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而此刻,那个极为普通的院子之中,雪都被扫得极为干净,未扫走的也融化成水,石板铺就的院子里星星点点。几株纤细挺直的竹倚着院角,枯黄了叶子,像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太阳也销声匿迹。

一只极为苍白的手推开了南边小屋的窗,手指修长而纤细,几近透透明,可以看见淡淡的乌青色的细小血管,长年不见阳光。百枝从窗口探出头,望了望灰色的苍穹,像是感受到冷,又很快地缩了回去。他关上窗,转入屋中。

百枝在桌边坐下,桌子上房子的水晶瓶中插着一节树枝,两片青碧的叶子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如同稀世的美玉,又仿佛整个春天生机勃勃的光辉都凝聚在这两片树叶之上,璀璨而夺目。

百枝长发未束,漆黑如瀑,柔顺地散在肩头,细碎的发覆盖住他的额头,露出一张精致惊艳的脸。虽为男子,却比女子更多一分阴柔之美;虽早为人父,却年轻漂亮普通未长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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