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地哄笑起来。一个孩子高声道：“看他的傻样！”
朔望的脸红如滴血，羞愧地低下头去看怀中的布包，一片雪落在上面融化成水，将一小块布打湿，呈现出更深的颜色。
孩子们见他一声不吭，更加放肆地笑起来，前俯后仰，东倒西歪，好不热闹。
朔望死死地咬住嘴唇，孩子们明朗的笑声分外刺耳，远远地传开，男孩子女孩子的笑声交叠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裹住，密不透风。每一声笑都是最恶毒的嘲讽，最恶劣的侮辱，最痛苦的伤害，如同千万把锋利的刀剑七上八下地砍在他的身上，他无处可逃，如同幼弱的羔羊，任人宰割。他一面痛恨他人平白无故的恶意伤害，一面仇视自己的懦弱无能，被人欺凌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内心挣扎又恐惧，只得将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将指甲掐进掌心，将头埋在胸前，将唇上苦涩的血咽进喉咙。
一句话可以拯救在死亡边缘上痛苦挣扎的人，一声笑也可以将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