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着实把清虚真人惊的不轻,他立刻运功先化解掉突入体内的那股寒气,尔后向屠万道:“这乾坤经脉果是非比寻常,看来贫道亦无能为力。只得请地藏寺众位禅师前来相助了。”
屠万听此,面色犹豫不决起来,答说道:“此事恐不宜外传。知道的人太多,怕会对我东来山庄不利。”
清虚真人知他有这般想法,便捡起落在地上的那两片榆树嫩叶,又开口道:“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人尽管说来,无须同我屠某人有何忌讳。”屠万一脸真诚的答道。
清虚真人摆摆手中拂尘,接着道:“屠庄主知道贫道昨夜是去过那铜山村庄的。那铜山之上可是尽生着此种榆树,且尊夫人指甲缝中还有血污,或许……”
清虚的话虽未全部说完,但屠万已是明了他要表达何意,惊声道:“真人的意思是铜山那六十三口系被小雅所杀?”
“贫道只是这般猜测,不然又如何解释的通她袖口树叶以及血污的来源?”清虚补充道。
“小雅虽被妖人打通乾坤脉络,但她毕竟不懂武功,又怎会有如此功力,一夜连杀六十三口。”屠万反驳道。
清虚真人心想:那神秘人隔空注力的功夫天下无敌,自有办法控制的了小雅。但心中如此想,却未明说,只轻叹口气,再道:“神踪岛魔教的功夫向来诡异,难说不会有这般传输功法的招数。要想彻底搞清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通过尊夫人之口才行。”
屠万明白他仍是要坚持请地藏寺众僧相助。但小雅是自己手中用以对付魔教化阳归阴功的底牌,只有利用她而炼制出抵御寒劲的良药,东来山庄方可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
如果将此事弄的尽人皆知,自己以后便没了回旋余地,当然不能同意,便跟着道:“此事毕竟是我庄内之事,屠某不想弄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清虚真人闻此,脸色立刻沉下来,说道:“屠庄主!尊夫人之事已并非贵庄家事,而是关系我武林安危的天下事。你不可再这般隐瞒下去。再者说,当年亦是贫道带庄主求救于地藏寺,这才保住夫人性命。寺中高僧皆知夫人病状,如今即便不去言明,恐怕他们日后也能猜出其中缘故。”
屠万见他这般毅然决然,心想:看来这老道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必要联合地藏寺了。嘴是长在他脸上,说不说全在他。我即便再坚持,他还是会说与地藏寺和尚们。如这样,反显得我心怀不轨。况且他所言也有些道理,不如就依了他,再说地藏寺的和尚们也未必能弄醒小雅,我怕个甚。
想到这里,他只有命刘头儿去请地藏寺众僧。
慧可禅师得到此消息,以他数十年的苦禅修为,亦不能做到心如止水,大惊之下本想立刻带众掌院高僧一同前来,但转念想到如此兴师动众,难免不引他人怀疑,便就只带了六祖院明义来到竹海雅筑。
明义虽精通医理,但所得结论却与清虚真人完全相同,也是想将内力从小雅指尖中冲穴灌入,从而打通她心包经络。但亦是受到寒劲所阻,运劲的手指被弹了开来。
毕竟慧可禅师智慧过人,见到此状,说道:“乾坤脉络非比寻常,其强度自是常人数百倍,若想将其贯通也必要用百倍的力道不可。”
明义与清虚真人想想确是此番道理。刚刚他二人皆未敢施用强力,生怕伤及小雅,所以才反会被她体内寒劲弹开。
但屠万听慧可的意思是要对小雅行险,立刻站出来阻止道:“慧可禅师!贱内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怎能受得了如此强大的内力。”
慧可手打佛印,口中说道:“阿弥陀佛!屠施主,老衲也不保万无一失,但这是唯一可唤醒夫人的方法。”
“这可不行!即便有万一的风险,我也绝不能让小雅去试险。”屠万仍阻止道。
这时,清虚真人对明义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莫要犹豫,直接运功。因为他深知屠万是有意阻碍,如在言语上与他纠缠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不如先下手为强。
明义也是心思灵通之人,自然会意。便再伸两指点在小雅中冲穴上,同时运起全力向其脉络中输入内劲。
屠万见状已不及阻拦,自是一脸怒气,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还能怎样,只怒道:“若小雅有何三长两短,几位必要给我东来山庄一个说法。”
但此时,无论慧可禅师还是清虚真人都已无心再听他说什么。二人目光全在明义和小雅身上,只见明义僧袍舞动,额头暴起青筋,显用上了全力去抵挡小雅经络中自生的寒劲。而躺在塌上的小雅身体是不停抽搐,如同着魔一般。
如此持续了半注香时间,明义脸颊上已淌出热汗。慧可心道不妙,明义在瘦西湖所伤还未痊愈,若再如此下去,小雅醒不了,他反要伤上加伤。便向前跨出一步,出掌抵在明义后心上,助其运功通络。
而清虚真人见此,为保万无一失,也将自己的掌心抵在慧可后心。三名高手如此一同施力,灌入小雅体内的劲道自然强过其自生的抗力,且还有余力保她不被震伤。